云拂回来的时候,只见慕玄清急红了一张脸,就要牵起马往外奔去。
“你去哪儿?”
云拂举了举手中的包子,“不吃点东西再走吗?”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浑身的狂乱瞬间被压下,那咚咚直跳的心脏也不似之前如鼓般要锤出胸膛。
他强装镇定,翻身下马。
“你一早出门是去买吃的了?”
“是呀,今天还得奔波一天,不填饱肚子怎么行?”云拂看到了他额头上沁出的汗,故意凑到他面前问,“要不然你以为我去干嘛了?”
慕玄清嘴角有压抑的笑意:“没,没什么。”他看向她手中的包子,“买的什么馅?”
“当然是大肉包了。不过我还买了一些大饼,可以在路上当干粮吃。”
“嗯。”
慕玄清从怀中掏出手信和令牌,交到她手上。
“将这个收好,陈州刺史只要看到这个,必定会出兵相助。”
“好,我尽量不辜负你的信任。”顿了顿,“不过,那毕竟是陈州的刺史,他带兵来姜州,到时候会不会被人诟病?”
“无碍,父君并没有收回我的兵权,他手下有一支军队曾经就是跟随我征战沙场的士兵。况且有什么事情由我担着,不会让他受到牵连。”
云拂心中虽有担忧,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将东西仔细收好。
姜州城。
陆侩给黎靳斟了一杯酒,乐呵呵道:“大人放心,这几日下官一职亲自盯着少君,他除了在城中晃荡之外,并
没有其他的举动。想来之前也是一时兴起,如今放弃了。”
黎靳端起酒杯一杯入肚,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不过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罢了!”
“毕竟是小地方长起来的,只怕连繁都普通世家子弟都不如,干不了大事。”
“虽说如此,还是要防着些,你那边盯紧咯。”
“是。”
……
两人正聊着,外头敲门声起。
“大人,繁都来信了。”
黎靳面色立即严肃不少,伸手道:“呈上来。”
打开信之前,瞥了陆侩一眼。
陆侩似是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即拱手告退:“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黎靳端出职场假笑:“下次再与陆大人喝酒,今日就不留了,恕不远送。”
“大人客气了。”
等陆侩离开,黎靳支使自己的亲信守在门口,这才将信件打开。
然而,一路看下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手都在发抖。
“怎么可能?!”
他怒将桌上的酒杯捏碎。
听到里头的动静,亲信敲门:“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黎靳冷声询问:“闻公子现在在何处?”
亲信一脸茫然,不知道他突然问他干什么。
“闻公子自从三日前离开之后,就没再回来,之前好像是说去游山玩水了吧?”
“哼,游山玩水,亏我这么相信他!”
案上的东西被他尽数扫落在地,一片狼藉。
亲信吓了一跳,立即将房门关上,转身拱手询问:“大人,到底发生
了何事?”
“那个闻二公子是假的!”黎靳双拳紧握,手上青筋凸起。
“假的?怎么可能,他身上可带有闻家的祖传玉佩,是繁都的大人特意画下寄过来的。”
“就是这个玉佩,让我认错了人,少君只怕早就知道我们会靠玉佩认人,所以提前准备了假玉佩,他这是蓄谋已久!”
亲信被他搞糊涂了:“少君?少君不是在我们府上吗?属下刚看见他回来了。”
“哼,那个游山玩水的才是少君,这个少君是假的,是他使的障眼法。好啊,没想到我一世英明,居然被个毛头小子给耍了!”
他大袖一挥,怒道:“去把那个假冒货抓起来,我要严刑审问!”
闻炎陵这几日养伤的同时到处闲逛,不过因为后面总跟着人,并没有听到什么真正属于老百姓的声音。
还以为整个姜州城都是过着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日子,哪有什么贪墨,哪有什么欺压百姓,之前在石鼓县城门口遇到的难民,只是单纯的遭了难而已。
回府后,惬意哼着小曲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前方突然冒出来一队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苏木苏叶两人同时将闻炎陵护在身后。
闻炎陵疑惑,很快回过神来,摆出少君的架子。
厉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居然敢挡着本少君的路!”
“哼,一个冒牌货也敢在此耀武扬威,好大的胆子!”
随着声音传来,护卫让开一条道,黎靳从中走
出。
他铁青着一张脸,眼中喷出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人吞噬。
闻炎陵听到他口中“冒牌货”三个字,顿觉心虚,怎么回事,难道露馅了?
不存在呀,他向来掩饰得很好。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够轻易承认,他梗着脖子道:“你什么意思?!”
“呵,我是什么意思,待会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