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与她说说话。
他缓缓踱步来到她的榻旁,坐下,柔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云拂内心很是抓狂,她在他面前居然如此落下风,这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可已经被他点破,她若再装下去,会更丢脸。
只好睁开眼睛,道:“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想来看看你,身子可好些了?”
“我身子好多了,多谢少君关怀。”
见她又称呼他为少君,慕玄清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翻脸无情。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纵容了她那么多,连她直呼他名字,他都甘之如饴,觉得是特别的对待。
可如今,却因为一块玉佩,对他如此冷漠。
一想到这,他不免又生气。
见他不说话,只坐在旁边瞪着自己,云拂很是无语。
既然这么不想来看她,就别来看,何必勉强自己,还要甩个这么难看的脸色。
“少君之前也受了伤,不必勉为其难来看我,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让孙姑娘多多照拂,好得快些。”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明明是少君不想见我,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云拂本不想与他争辩,可实在忍不住怼他,他利用了她将她丢开,居然还想将罪责怪在她身上。
也是,外面一双双眼睛看着,他若是不找个理由,只怕无法向他们解释为何这么多日都不曾关心她一句。
他想要维护自己的名声,拿她当
牺牲品,很不巧,她不是这种乖乖就范的人。
看着她横眉冷对的表情,带着一丝怨念,慕玄清突然就释然了。
这副模样,不像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反而是怪他没有来看她。
他眉眼肉眼可见的疏散开来,道:“你之前身子虚弱,害怕打扰到你休息,故而未前来探望。你是不是为此与我生气?”
云拂眸子一动,略带怀疑,但心中郁结的那团气还是稍微散了些。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理他,明明已经对他死心,可听到他这番解释,她还是会心软。
心思已经转了山路十八弯,面上去还是倔强道:“我怎敢生少君的气,少君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我无法左右。”
她越是这样气呼呼说话,慕玄清心中越开心。
她能带情绪与他说话,说明她心中还是有他的,最怕的就是那种冷漠与淡然,将他拒于十里之外。
一想到这,他不免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云拂心中更加气闷了,他怕不是在笑话她。
她也是自己不争气,这种时候应该用最淡然的语气与他说话,才能彰显她的不在乎,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慕玄清握住她的手:“你生气了,我很开心。”
“我生气了,你还开心?!”云拂不知道他的脑回路,也不明白他莫名其妙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被他紧紧握住,挣脱不了。
眼看着男人嘴角扬起的弧度越
来越大,她瞪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看别人生气?”
“当然不是,你现在身子还未大好,不宜动气。”
慕玄清的声音格外轻柔,有种蛊惑人心之感,“之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久不来看你,我应日日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是我没有思虑周全。”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云拂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反应,她咬了咬唇,不再看他。
“你是不是还在为玉佩的事情与我生气?”
云拂心中一动,他是要与他解释那日他为何突然发怒吗?
若他真的是利用她,如今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他为何要与她解释?
还是此事真的别有隐情?
她没有回答他,静静等待着他继续说。
“我当时不是真心觉得那玉佩为死物不重要,只是考虑到我们两人体力消耗巨大,已然是强弩之末,不应该再为其他事情费心费力。况且,我当时追寻梅甘的踪迹时,有看到他将财物都藏于一荒郊别院中,那块玉佩他估计也不会带在身上。”
慕玄清隐藏了自己当时真正的心境,给出了她一个最理性分析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云拂也早猜到了一些。
“我已经着人将他所藏财物全部都搜查了一遍,只可惜,并没有看见那块玉佩的踪影。你放心,我不会放弃寻找那块玉佩,若是找到,定然第一时间交到你的手上。”
听到这话,云拂态度缓和了许多,用蚊
子般小的声音询问:“那梅甘的尸体呢?”
“你当时也看见了,梅甘的尸体突然消失了一半,几个呼吸后,他的另外一半尸体也被吃掉。”
“被吃掉了?!”
“是,第二次我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样子,像是一条巨大的赤岩蛇。”
云拂很是震惊,她印象中记载的赤岩蛇最多两米长,要达到一口能吞下半具尸体的大小,蛇身至少有几丈长了。
没想到这次经历不仅让她遇到了如此罕见的物种,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