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他立刻朝里间走去。
一进去便瞧见安陵容袖子挽起,菊清在卫临的指导下替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容儿你怎么样?”皇帝关切地问道。
“皇上——”安陵容委屈地唤了他一声。
皇帝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鬓发,“你放心朕定会替你做主,给你个交代的。”
然后他又问卫临道:“俪嫔的伤势如何?”
卫临道:“回皇上的话,俪嫔娘娘胳膊上被石子划了一条三寸长的伤口,才刚止住血不久,另外娘娘的脚也扭伤了,怕是半个月下不得床,至于娘娘身上其他伤势,微臣并不清楚。”
毕竟是皇帝的嫔妃,其他地方怎么能够叫他瞧见。
安陵容连忙道:“就手上和膝盖有些擦伤,其余就没了……”
皇帝对卫临道:“你先出去。”
卫临应道:“是。”然后去到外间。
皇帝又让菊清让开,他亲自替安陵容包扎伤口。
菊清也只好退在一旁。
皇帝将菊清本来已经包扎上的伤口拆开。
“皇上——”菊清连忙想要制止。
安陵容道:“菊清好不容易给臣妾包扎好的,皇上怎么给拆开了,臣妾岂不是还得再痛一回?”
“而且待会儿皇后娘娘她们怕是也要来了……”
皇帝抬眸看了她一眼,望向她目光里满是心疼,又吩咐菊清兰清她们都出去。
“若是皇后来了就说俪嫔昏过去了,朕想单独陪她,让她先在外头审问清楚齐妃和曹贵人究竟是如何害得俪嫔小产的。”
“是。”菊清兰清她们应了一声便出去,顺便将内室的门带上。
将缠好的纱布打开,皇帝便瞧见了安陵容手臂上的这道伤疤。
可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
安陵容皮肤本就过分白皙,宛若脂玉,伤口的血止住了还被上了药,黑黑红红的一大条伤口在她的手臂上,仿佛一条庞大且丑陋的蜈蚣。
“疼吗?”皇帝望着安陵容问道。
安陵容心道:当然疼了,这不是废话吗?!
她真是搞不懂皇帝为什么要拆开她已经包扎好了的伤口来看,这样真的不会叫她伤上加伤吗!
若是换成别人又是拆她包扎好的伤口看,又是望着她那么大个伤口问疼吗,安陵容一定会一个大嘴巴子给他扇过去。
可惜她面前的人是皇帝,她只得忍下。
“疼。”安陵容泪眼汪汪地望着皇帝,“皇上臣妾好疼。”
皇帝沉着脸又替她将伤口重新包扎好,才道:“容儿,朕后悔了。”
他一生之中甚少有觉得后悔的时候,而这次在见着安陵容手臂上这道伤疤时,悔恨瞬间盈满他的心头。
明明有那么多稳妥的法子让这莫须有的“孩子”落掉,可他偏偏选了一种最有可能让陵容受伤的法子。
让陵容以身涉险,还弄得一身伤。
安陵容瘪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嘴上却道:“是臣妾愚笨做不来算计别人的事。”
皇帝连忙道:“是朕不好,朕不该让你涉险,朕不该逼着你做这些。”
安陵容一副小可怜的样子,遗憾道:“其实臣妾差点就成功了,只是没想到齐妃娘娘突然来了……”
皇帝赞道:“嗯,朕的容儿真厉害。”
安陵容有些不好意思,又道:“都怪齐妃娘娘来得太突然了,甚至不像是和我们偶遇的样子。”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臣妾觉得她就是冲着臣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