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真渗人!”
地道很长,幽深又曲折,也不知道从哪儿进来的风,呜咽着好像恶鬼哭嚎一般。
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恶臭的血腥味道。
萧云棠搓着手臂,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
没走多久,眼前出现的场景,让人心惊!
这地道之下,竟有一个足可容纳千人的地牢,而每间牢房里都关得满满当当。
关押的人里有妇人有小孩儿,有壮年也有老者,他们身上被割开许多条口子,皮肉外翻,又没处理,发出阵阵腐烂的恶臭,有些甚至身子都烂了半边。
可他们每一个人都神情麻木,不喊不叫,不悲不怒,犹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正在这时,又有脚步声靠近,萧云棠立刻熄了灯躲在了旁边。
两个男子走到牢房前,从里面抓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怎么腐烂得那么快?看样子活不过今晚了。”
“活不过就活不过呗,反正赌坊里输得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人每天那么多,明个一早就送新的过来了。”
说话的间隙,他们又用刀在那孩子身上划了条口子,将一条米粒大小的血色小虫倒在伤口上。
小虫闻到血腥味儿,瞬间就兴奋起来,一下子钻进伤口中。
本来一脸麻木的小男孩儿,瞬间开始剧烈地挣扎,惊恐地尖叫。
“疼啊……娘亲……我
好疼!”
萧云棠看着眼前情景,气得浑身发抖,怒火压都压制不住。
他们还有没有人性,竟连孩子都不放过?
“该杀!”
萧云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那两人,几乎不给人反应时间,一人便应声倒地。
另一个人看到同伴死了尖叫着想逃跑,她直接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想死快点,你就跑。”
那男人赶忙求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想要活命,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
“是是是。”
“你刚才在做什么?”
“种、种蛊。”
种蛊?
萧云棠回想起萧绝被蛊虫控制时的场景,怪不得她刚才看着这些人的情况有些眼熟。
她继续质问:“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是,是冯老。”
冯老?这又是谁?
“他想做什么?”
“他要炼制一种能让许多人乖乖听话的蛊虫。”
萧云棠听到这话,直接给气笑了。
这是有嗜心蛊不够,还要炼制更歹毒的蛊虫啊!
“冯老在哪儿?带我去见见。”
她要抓到那家伙,非得在他身上剌三千道口子,也给他放放血!
“在……”
他刚开口,嘴里却突然爬出无数条怪异扭曲的黑色小虫。
萧云棠正抓着他呢,瞧见情况不对立马放手,直接幻化出一团火,将那些蛊虫全烧了个干净。
可毕竟隔得太近,还是有漏网之鱼,趁机钻进了她手臂的皮肤里。
“不好!”
她立刻凝聚起全部灵力,阻止蛊毒随着血液扩散。
可就在这时,整个地牢忽地晃了晃。
牢房里关押的一众人突地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个个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她围拢过来。
萧云棠嘴角一抽,“不会吧?”
她这会儿还得遏制蛊毒扩散,哪有精力去对付这种情况?
除非,她现在自断一臂!
“断就断吧,丢条手臂总比丢命强。”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群,萧云棠一咬牙一闭眼,抬手劈下!
可预料的疼痛没传来,手臂反倒被一股温润的力量包裹。
她疑惑睁开眼,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俊颜,利眉浅浅地打了个结。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吵杂的地牢里响起,却很清晰,“你在干什么?”
萧云棠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一个激灵,都磕巴了,“燕燕燕燕……”
燕淮瞧见她的样子,利眉拧得更紧几分,“脑子出问题也便罢了,嘴也出问题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萧云棠顿时就炸了:“胡说!我嘴皮子利索得很,脑袋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侮辱她的人格可以,侮辱她的智商那绝对不行!
“脑子没毛病,会剁自己的手?”
燕淮垂眸扫了她一眼,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说辞。
“那是因为生死攸关,不得不权衡利弊做出选择,你没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唉?”
萧云棠扭头一看,好家伙,她说咋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就这一会儿功夫,那些人竟全都齐刷刷倒地上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么?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那啥,你看,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燕淮抬起头看了看地牢乌漆嘛黑的顶端,点了点头,“嗯,是不错。”
竭力在一旁隐匿存在感的青左、青右听到这话,一阵无语。
大人您变了!
您都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燕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