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他,神情出奇的平静。
田栐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痛苦和愧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不该帮我的,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被他针对,我…”
“我是不该帮你。”
田栐忽然被打断,面上一愣,怔怔地看着他,“姜习你…”
“没听清吗?”姜习喉间发出冷笑,“那天是谁哭着喊着求救,不是宁死也不想跟他么,不是谢谢我救你吗?”
他嗤笑出声,看着对方蓦然惨白的脸,“这就是谢谢我?这就是你的谢谢?”
“和刘总的儿子玩的开心吗?才两天你就不想着别人救你了?看不出来那个噶三本事还挺大。”
“姜习!”田栐有点难堪,对上他冷漠讽刺的视线,只觉面上滚烫,慌乱的低下头,“我,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你也知道这个圈子难混,出头很不容易,我已经当了三年练习生了,一直练舞、一直练,但就是看不到出头的机会,我没靠山,没人脉,我们都是一样的,姜习!”
像是找到了底气,田栐急于说服他,“我们是一样的,姜习。一样的没人脉、没靠山,只能靠自己。”
“可刘总的儿子不一样,他一句话就能让我出道,你看这次,我终于不用熬了,我熬到头了姜习。”
田栐激动的喊着,满怀热切的看着他。
姜习想笑,笑他妈的田栐是个傻逼,笑自己眼瞎。
“你看清楚了,你抢的是谁的名额。”
田栐好像终于意识到什么,激动的表情又成了忐忑,“我…对不起姜习,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会让他不要针对你的,你能原谅我吗?”
田栐期盼地看着姜习,姜习冷冷地望着他,勾了勾唇,“行啊。”
不等田栐欣喜一秒,就因为他一句话脸僵住了。
“你退出,名额归我,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姜习平静道。
“你,你在开玩笑吗?”田栐难以置信,这可是出道位啊。
“那你哔哔什么呢?”姜习猝然爆发,一肚子气憋不住了,吓得田栐连连后退。
他把这小人暴打了一顿,多亏了田栐要面子找的地方僻静,这会被他打得哭爹喊娘也没人听见。
姜习发泄了心中怒气,扔下田栐抬脚就走。
“姜习!”
很后传来田栐恨恨的喊声,“你不怕我报复你吗?”
“有种你就来。”
姜习冷笑着离开。
少年血性烈,骨头硬,做事总不顾及后果,然后就摔了个大跟头。
姜习救田栐的时候,只是单纯看不过去想帮他,打田栐的时候,也是单纯觉得这个噶三该死!
然后他就付出了代价。
练舞被老师找茬,打分永远都最低,无缘无故扣他的底薪工资,甚至练舞的时候还有人故意拌他腿。
最主要的是,他可能出不了道了。
在傲的人也要被生活磨垮了腰,何况一个半大的少年。
姜习日复一日的练习,身边的练习生换了一批又一批,当初嘲笑他的人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
只有他被禁锢在原地,怎么也救不了自己。
姜习很迷茫,和他一起走过来的练习生合同到期,走的时候或许是看姜习可怜,劝他,“当初就说了,心气太高不是什么好事。”
“混咱们这行的,心气高有什么用?能换钱,还是能换资源?”
“姜习,你去给刘总儿子道个歉吧,伏小做低也没什么难的,想想你的房租、吃穿用度,还有出道…”
练习生叹了口气,“好歹有那么一丝念想,合同到期后,他还能爽快放你走。”
姜习没说吭声,那天晚上他去买了瓶酒,一个人坐在市中心体育馆外。
这几天有个男团在开演唱会,体育馆外都是粉丝和行人,姜习来了才知道这男团恰巧就是田栐待着的男团。
着实讽刺。
他孤身一人坐在那,狠狠灌了口酒。
第一次喝酒,呛得咳出声,狼狈又可笑。
那边的热闹都和他无关,人行道隔出两个地界,失败者总是在角落里注视着赢家。
酒精麻痹了大脑,也让他终于放下一些无谓的坚持。
姜习想,他还要跳舞,还要出道,心气高、性子傲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只会给他造成麻烦。
只不过是低头而已,为了出道田栐那个噶三都能让人潜规则了,他不过是给人低个头,赔个笑而已,他有什么啊,他已经没什么可输了。
难道还要害得自己再也出不了道么,姜习你要扔下那些没用的东西。
喝完这瓶酒,就去低头吧。
给噶三低头,给这个恶心的娱乐圈低头。
姜习喝着喝着干呕了一声,甩掉手上的酒瓶,胡乱的吐着,眼睛刺激得浮现生理性的泪水。
酒真的太难喝了。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喝第二次。
恍惚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酒瓶扔歪了,麻烦重新扔一下。”
吐得神志不清的姜习:“……”
这年头的环卫工大爷这么尽职尽责么?
姜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