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最多背负败将之名,一切功与过,留给后人评价;没死,姬发的态度肯定不能置之不理,毕竟他是西岐的王,自己一切权力来自于他。 一顿饭,在姜子牙满怀心事中结束,众人退去,只有广成子一人留了下来。广成子看了他一眼,道:“子牙,贫道今晚就住在相府,你让人安排一间房。” 姜子牙忙道:“师兄,房间我早安排好了。” “既然如此,那贫道便去休息了。” “师兄,等等。” 姜子牙叫住他。 广成子道:“怎么,你还有事?” 姜子牙苦着脸,低声道:“有件事,需要师兄帮个忙。” 广成子澹澹道:“你说说看。” 姜子牙把自己在姬发面前立下军令状的事说了一遍,广成子皱眉道:“子牙,你在西岐也当了这么多年丞相,又不是官场上的愣头青,那军令状岂是能随便立的。如今你吃了败仗,我看你如何跟姬发交待。” 姜子牙老脸一红,嗫嚅道:“我这不是笃信邓忠已死,以为这次出兵,必能大破商军么。” 广成子哼了一声,道:“你这是轻敌。” 姜子牙忙道:“这是我的不对,师兄,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小弟。” 广成子叹道:“罢了,你眼下处境也不好,贫道下山是替你收拾残局的,总不能让你在姬发面前失去信任。你在这等着,贫道去趟王宫。” 姜子牙大喜道:“多谢师兄!” 广成子摆摆手,转身走出了大殿,消失在夜色中。 …… 姬发刚睡着,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仙人对着自己笑,对方仙风道骨,正是阐教上仙广成子。 “小王见过仙长。” 王权再大,也管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姬发对仙人一向敬畏,当初破红沙阵,他本意是不想犯险的,可燃灯仙人发话,他不得不去。 广成子笑道:“武王,你我在梦中相见,说明有缘,不必多礼!” 作为一名阐教上仙,此次是为姜子牙说情,广成子自然不会跑去王宫求见姬发,那样无疑拉低了他的身份。于是别出心裁,想出以入梦的方式与姬发相见。 姬发道:“不知仙人现身,有何指教。” 自己做了一两个月的噩梦,直到服了姜子牙献的仙丹,才睡了半个月的安稳觉,广成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梦中。 广成子道:“贫道出现在此,事关西岐,事关伐纣大业。” 姬发苦笑道:“这一多月,我西岐损失将士十万余,连小王的兄弟都折损了好几个,群臣厌战,劝小王与大商重修于好,仍以下邦之礼待上国,上仙觉得这样的西岐还能推翻商纣么?” 听到败报,连姜子牙也折在战场,姬发一直在反思这个事情。 广成子却道:“皇图霸业,牺牲在所难免。商纣纵叛亲离,人心尽失,这天下,大王不取,必有别人取之,难道大王甘心窝在西岐,当个偏安一隅的武王。” 姬发沉声道:“上仙,小王有进取之心,若不然当初不会接收黄飞虎,与大商开战了。只是西岐所能调动的只有五十万精兵,相父一个多月就葬送两成,强敌窥伺,随时兵临城下,而内朝堂不稳,小王焦头烂额,为了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只能修战,换取和平。” 西岐治下,有几百座城池,这些城池有不少驻兵,每城可以抽出三成兵力,至少可以为西岐增添二十多万后备军。不过姜子牙在战场上损失十万余人马,已经让西岐伤了元气。 广成子道:“大王仁德,贫道佩服。只是修战,当真就能为西岐换取和平么,大商这些年在西岐折损了几路大军,已经动摇了国本,如今大商在西岐战场占据上风,商纣岂能既往不咎。” 姬发涩声道:“不管商纣是否追究小王,小王觉得可以一试。” 广成子看了他一眼,道:“大王可是责怪姜子牙。” 姬发忙道:“相父左周以来,为我姬家立下汗马功劳,孤对他十分敬重。” 广成子道:“可是他指挥不利,轻敌冒进,损失了这么多人马,大王难道不怪他。”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姬发脸上抽搐了几下,他心中其实是怪姜子牙的,可这话当广成子的面,岂能随便瞎说,若说不怪,可死去十万将士,这背后是十万个家庭。 自己不追究姜子牙的责任,如何让人信服。 想了想,姬发回道:“有功就赏,有过就罚。” 广成子颔首道:“大王赏罚分明,贫道佩服。实不相瞒,贫道这次下山,便是帮姜子牙收拾残局,还请大王看到贫道的面子,能够对姜子牙从轻处罚。” 姬发脸上一变,广成子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将姜子牙给救活了,“上仙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小王答应你。” “多谢武王。” 广成子微微一笑,消失在姬发的梦境。 姬发从梦中惊醒,这一幕惊动了身旁的邑姜,她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柔声道:“大王,你怎么了?” 姬发道:“夫人,你说要是姜子牙没有阐教背景,你觉得他吃了这么多败仗,还能继续待在丞相这个位置,统领三军么。” 邑姜道:“我西岐,自曾祖父立国以来,一直恪守规矩,严守法度。当初武吉过失杀人,为这事惊动了父王,姜丞相虽有功社稷,可他连续吃了这么多败仗,折损兵马无数,纵然还能保住相位,可军权肯定要被剥夺,这是对国家负责,亦是对百姓负责。” “可有人偏偏来说情,对方来头很大,孤也没办法拒绝。” 姬发冷笑,自从和大商开战以来,战事一直由姜子牙负责,他背后阐教势力也纷纷下山,对付敌人就罢了,可他们还想左右自己的决定。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圣主,除了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