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原主的记忆,谷寒酥这种不认真看小说的家伙,是根本记不起袁不愁这号人物的。
只是,这袁不愁人不应该在边关吗?怎么会出现在府上?
谷寒酥有些走神。
袁不愁见谷寒酥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顿时来了脾气。
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烦躁:“恭喜谷大小姐大婚了!新婚夜,不在周府与你的夫君洞房花烛,跑来我家干嘛?”
额……不知道是不是谷寒酥的错觉。
袁不愁这话里,好似带着一丢丢质问渣女的怨念?
难道这个竹马喜欢原主?
袁不愁看到了谷寒酥疏离又探究的眼神,心里堵得慌,当即呵斥:“我问你话呢,谷寒酥!才几年不见,你就哑巴了?”
“你才哑巴!”
谷寒酥摇摇头,就原主的记忆,这竹马是个黑心肝的,不是带人集体搞针对,就是当众嘲讽她……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谷寒酥抱手,摆正位置,抬脚往书房外走去,打算蒙混过关:“我原本是来找袁老将军的,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该离开了!请少将军让一让,谢谢。”
“呵,谢谢?”袁不愁跨了一步,直接堵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盯着谷寒酥,“我将军府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谷寒酥,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说着,袁不愁伸手就要上来抓谷寒酥的胳膊。
谷寒酥感受到了袁不愁那莫名且滔天的怒意,一个急促闪身,堪堪躲开。
袁不愁讶然片刻,继续朝谷寒酥抓来。
谷寒酥全力在躲闪:“少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我知道深夜来访,多有冒犯,但我来是为了……”
袁不愁根本不想听,冷笑打断:“怎么?谷大小姐不是说过,天下男人死绝了,都不嫁周无恙吗?今天怎么又肯嫁了?图他多肉多福吗?”
啥?谷寒酥感到诧异,她没想到袁不愁会提起这个。
难道袁不愁是在为原主嫁人而生气吗?所以,他真是喜欢原主?
袁不愁趁着谷寒酥愣神的空档,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谷寒酥吃痛,她感觉自己的胳膊,就快被袁不愁捏碎了。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嫁给周无恙?你不是已经找好替嫁了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嫁!”
“嘶!好疼啊!你快放手!”谷寒酥在挣扎。
袁不愁还在朝谷寒酥发泄着自己的满腔怒火,压根没有意识到,手下的力道到底有多重。
他主动请缨回来筹集粮饷,路上跑死了八匹骏马,为的就是赶在谷寒酥婚礼之前。
要抢亲吗?他也不清楚,但是他就是见不得谷寒酥嫁人。
一路上探子汇报,谷寒酥准备逃婚,袁不愁心里还挺舒畅。
但当他入城后得知,周府喜宴已开,谷寒酥顺利嫁入周家。
他才知道,自己对谷寒酥的情谊。
袁不愁崩溃了,发了疯一般,骑着马,绕着城郊,一直狂奔到现在。
可谷寒酥不是原主啊,再这样下去,胳膊真要断了。
谷寒酥赶紧使出了近身的防狼招式。
乘其不备,一个过肩摔,直接把高自己一个头的少将军袁不愁给扔到了地上。
“你冷静一些!”谷寒酥揉着疼痛的胳膊,不耐朝地上的袁不愁说道,“我与周无恙的婚约,是少时祖父定下的,哪有不嫁的道理。天色不早了,我夫君还在府里等我,我先回了!”
她已经在将军府耽误很多时间了,再不回周府,估计真要出事儿了。
要不是担心突然消失,会把袁不愁吓死,谷寒酥这会儿,真想直接进入空间的。
“不许走!”地上躺着摆烂的袁不愁突然一声怒吼。
可他撇开了脑袋,加上夜色昏暗,谷寒酥没看清他的表情,也没打算搭理他。
刚想抬脚离开,地上颓然的人,又发出了声响。
同样一句“不许走……”却不再是刚刚那种强硬,反而变成了虚弱的哀求,“不要走……”
就袁不愁现在的状态,谷寒酥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只是,这毕竟是原主有缘无分的情债,谷寒酥又不是原主,这份情,她可不敢随便乱接。
谷寒酥放缓了语气,疏离道:“少将军,以前的谷寒酥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周家少夫人,今夜来访,确实唐突,不过并非没有原因。”
说完,谷寒酥往袁不愁的手里,塞了几封李宴私吞军粮的信件。
没等袁不愁反应,谷寒酥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里:“少将军,珍重。”
再次睁开眼睛,谷寒酥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了周府的婚房。
穿书的第一天,也太忙了吧!
不知道周无恙回府没有,谷寒酥没力气关心了,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
这时,新房外,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少夫人!您醒了吗?少夫人?老夫人让所有人到大厅一趟。少夫人!”小丫鬟已经来婚房敲了几次了。
她还在纳闷,新入门的少夫人可真厉害,府里上下都乱套了,她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