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谷寒酥接过周诗诗拿来的药膏。
“三嫂,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可咱们自己都不够下一顿的,为什么还要给那些人送吃食?”
谷寒酥勾唇,正准备解释一下呢。
周母先忍不住了,把周诗诗拉到了她的身边。
“你这孩子!小点儿声!”这事情还在风口浪尖的,不宜大声讨论,“怎么跟你爹一样轴!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也好,周母的话,周诗诗应该更能接受一些。
谷寒酥得了闲,一边往虎口抹药膏,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卫福安那边的动静。
二嫂和方絮一点儿也不关心,衙差头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们只想赶紧收拾地上的吃食,这可是大家今天的午膳啊!
“唉……油纸袋里的还能吃,地上的……”二嫂想了一下,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
方絮接话:“地上的,我拿到旁边的小溪流里洗洗。”
二嫂认同地点点头:“对,别浪费了,我和你一块去。”
两人说干就干,往一旁的小溪流走去。
谷寒酥就听到那边的孔六,扯开了嗓门大喊:“头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喘上了?”
扶着卫福安的曹光,有些听不下去了,回头朝孔六吼道:“嚷什么嚷,就你嗓门大!你这样喊,头儿能醒吗!还不快滚去找大夫!”
“哦哦!对对对!找大夫!”孔六有些六神无主了。
他跟着卫福安,在这条道上来来回回也跑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孔六刚刚蹿出去的身子,忽然顿住了。
他回头看向曹光:“老曹,不对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上哪儿去找大夫啊?”
是了,他们今早已经赶了十几里路了,现在要返回盛京找大夫,一来一回,大夫起码明天才能到……
而前边,距离下一个永乐镇,还得四五天的脚程,更远。
正当大伙都愁着的时候,队伍中一个衙差突然喊道:“咱们的队伍里,不是有医药世家吗!”
此话一出,所有的衙差齐刷刷看向了周家人所在的方向……
目光刚好撞上了,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谷寒酥。
谷寒酥礼貌微笑,朝各位差爷,贱兮兮地挥了挥手。
从卫福安倒下的时候,谷寒酥就预感到了,这些人有用到周家的地方。
下一秒,孔六就冲了过来。
一开口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觉,甚至还带着质问的口吻:“你们周家谁懂医术?”
原本他好好说话,谷寒酥还能好好回他,但是现在……
谷寒酥朝板车上的周无恙努了努嘴,没有说话,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表达了一切,御医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孔六被噎住,周无恙人还昏迷着呢,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可能爬起来去救卫福安。
“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谷寒酥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虎口上药,鲜红的伤口在孔六眼前晃悠着,十分显眼:“哎呀,有肯定是有的。”
孔六又抽出了鞭子:“你快说,是谁,再磨蹭,老子的鞭子可等不及了!”
谷寒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你!”
孔六还想继续发飙,他哪里是求人啊,他是在命令!但这女人却一点儿也不害怕的样子!气死他了!
可不!现在该着急的是他们,谷寒酥害怕什么。
曹光也朝这边跑来了,一来,就拦下了孔六手中的鞭子,显然,卫福安的状态越来越糟了。
“老六,头儿的命更重要!”
谷寒酥笑笑:“总算来了个能沟通的。”
能站直了腰板,底气十足,不卑不亢与衙差说话的流放犯人,谷寒酥确实是第一个。
曹光挑眉,心里有了盘算,表情严肃起来:“我们头儿情况很糟,劳烦周夫人帮忙瞧一瞧。”
谷寒酥耸耸肩:“我可不敢瞧,我又不是大夫。”
孔六暴躁:“你耍我们玩呢!”
谷寒酥撇撇嘴,不以为意:“我可没这么闲,我虽不是大夫,可我也从夫君那里,学了一些皮毛。”
骗鬼去吧!才嫁过去一天,怎么学,说这话,谷寒酥都不信。
但她知道,孔六和曹光肯定信,就算不信,现在这种情况,死马也得当作活马医了,真由不得他们不信。
孔六拿鞭子指着谷寒酥:“走走走,哪这么多废话!你赶紧去给我们头儿瞧瞧!”
谷寒酥用一根手指,戳开了孔六的鞭子:“差大哥,那可不行,若是我瞧不出什么毛病,或者治不好,你的鞭子又该等不及了。而且,我现在也没空,我还忙着和我家小姑子一起学习认清现实呢,哪有时间给你们头儿看病呢。”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孔六就是个暴脾气。
好在曹光是能压住他的:“你闭嘴!还闹!头儿命就快没了!”
孔六虽有不服,但也乖乖消了声。
曹光看向谷寒酥,保证道:“周夫人,你放心,只要你去给我们头儿瞧瞧,能不能治,都不会让你担责,另外,若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