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酥抱着春姐儿返回营地的时候,雨势已经减弱了。
周家人都撑着谷寒酥留下的雨伞,披着雨衣站在洞口处,焦急地等待着了。
二嫂眼尖,最先看到雨中的一行人:“母亲!是三弟和寒酥,他们把春姐儿带回来了!”
“哪儿呢?”天色昏暗,周诗诗眼神不太好,但也跟着周母迎了上去。
“母亲!”谷寒酥把春姐儿交给二嫂。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周母紧紧拉住谷寒酥的手,担忧地看向她与后边的周无恙。
“我们回来了,没事了,别担心。”周无恙将周家人都带进了山洞。
这时,卫福安脸色阴沉,走了进来。
把血淋淋的秦年,狠狠地拖到了众人跟前。
从一个小衙差手里夺过鞭子。
二话不说,当着所有流放犯人的面,开始往秦年身上抽去!
“啊!卫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逃了!啊!”
“我让你逃!我让你逃!”
曹光死的时候,连叫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卫福安越想越气:“你倒是叫得欢实!”
接着,无论秦年如何鬼叫求饶,卫福安始终板着脸,手上的鞭子,只会越甩越狠!
秦年断了一条胳膊,又被卫福安拖着跑了一路,流了很多的血。
现在,卫福安的鞭子,还在他身上继续开着口子。
秦年没熬到第十鞭,人就倒地不起了。
谷寒酥冷笑,就看秦年晕倒前那浮夸的动作,多半是装的。
可惜啊,他千算万算,怕是算错了,卫福安与曹光多年的同僚情谊。
难道秦年就没发现,整个队伍里,敢劝卫福安的,就只有孔六和曹光吗?
谷寒酥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沉默看戏。
果然,即使地上的秦年,一动不动,怒火中烧的卫福安,还在继续往他身上甩去鞭子。
秦年原本还想再装死一会儿,熬过去就没事了。
谁知,又挨了几下后,秦年实在受不住了,也装不下了,像个猴一样,从地上跳起来,到处躲闪逃窜。
卫福安呵斥:“你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秦年并不是横冲直撞,而是瞄准了人群后边的周家方向,冲了过去。
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周诗诗当即捂住口鼻,躲开身子,满脸嫌恶:“臭死了!快滚开,滚开!”
秦年不以为意,反倒得逞地坏笑起来。
二嫂怀里的春姐儿,看到秦年,想起了刚刚的鳄鱼,又惊吓得大哭起来了。
谷寒酥扯下头上的毛巾,迅速拔枪指向秦年:“滚远一些!别来招惹我们!”
“别,别……”秦年举手投降,不敢再妄动了。
谷寒酥手里的暗器,能打穿鳄鱼,他刚刚见识过……
谷寒酥命令道:“滚回去!”
与此同时,秦年身后,卫福安的鞭子也打了上来。
秦年眼珠子一转,乘机咿咿呀呀往周无恙的身上蹭去!
周无恙蹙眉,一个闪身,不仅没让秦年近身,还朝他的后背打去一掌。
直接将秦年,再次推回卫福安身前。
卫福安愤怒,朝手下示意:“把这老小子,给我绑了!我看他还怎么跑!”
“是!”几个小衙差得了令,朝秦年扑去。
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他捆成了粽子。
啪!啪!啪!
卫福安的每一下,都是秦年皮开肉绽的声音。
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平息卫福安胸口堆积的怒意。
直到,孔六将曹光的尸体安置好,进入山洞。
这才有人,敢上前拦住近乎疯狂的卫福安:“头儿,别打了!这样打,他会死的!”
秦年吊着一口气,听到孔六出言相救,还欣喜地以为可以结束了。
没承想,孔六接着说道:“他害死了曹光,就这么打死他,太便宜他了!等到了流放地,我亲自给他押牢里,慢慢用刑伺候!”
卫福安点头赞同,终于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朝流放犯人们喊道:“看到了吗?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老实些!”
孔六把捆绑秦年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换成了套到脖子上的方枷和脚镣。
秦年也终于消停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现在没死,等他顺利完成了任务,总有办法让李相爷给他换个活法。
耳根得了清净,谷寒酥从空间里拿出几碗热腾腾的泡面。
“来,春姐儿,别难过了,婶婶这里有好吃的!看看,这是什么?”
周诗诗舔了舔嘴唇,接过泡面大口大口嗦了起来:“三嫂,这面好香啊!”
二嫂也应和着:“真好吃!”
折腾了一下午,所有人都饿了。
泡面的香味,一下子散到了山洞的每一个角落。
饥肠辘辘的衙差和其他流放犯人,都不自觉吞咽起了口水。
孔六揉着肚子,找到洞口的卫福安:“头儿,时辰不早了,要不,我们也生火做点吃的?”
卫福安暴脾气:“吃吃吃,就知道吃!雨停了!把队伍里的男人,都给我召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