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周无恙耳朵微动,认认真真听着风雨里的动静。
谷寒酥当即拦住了所有周家人的脚步。
何武和妻子林氏,时刻留意着周无恙与谷寒酥这边的情况。
见周家人突然停下,何武也紧张地喊停了他的何家人。
何家人本就多,人传人,停下的动作也比较明显。
即使风大雨大,走在最前边的卫福安,也发现了后边的情况。
他赶紧回头朝不再往前走的何家人,烦躁地喊道:“快走啊!你们还杵在原地干嘛?没看到雨越下越大了吗?”
何武抱歉回道:“大人,咱们等等周先生吧。”
卫福安带着他的人,甩出了鞭子,往下边走来。
这时,周无恙蹙眉:“走不了了。”
卫福安刚到周无恙身边,就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当即无语道:“周先生啊,怎么就走不了了呢!咱们还是别磨蹭了,快走吧!”
话落,刚刚还热情领路的三位猎户,此时也抱起手,站在队伍的前边,大笑起来。
卫福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笑什么!都给我往前走啊!”
大胡子猎户得意吼道:“他说得没错,你们走不了了。”
说完,没等卫福安和衙差们反应。
道路的前边和后边,两侧的高坡上,全都密密麻麻围满了人。
将整个流放队伍,严严实实地围堵在这条山路上了。
谷寒酥心里咯噔,这可是实打实的山匪打劫啊!劫的,还是流放的队伍!
卫福安暴怒:“你们大胆!没看到,我们是奉了皇命,押送流放犯人的衙差吗?”
大胡子猎户不以为意,笑得更加放肆:“老子劫的就是你们!”
衙差怎么了?
他们本就是山匪,从来就没把皇家和法律,放在眼里的。
卫福安的话,不仅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反倒让周围所有的山匪,都夸张地大笑起来。
眼看,卫福安面子挂不住了,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都给我闭嘴!让道!”
大胡子山匪讥笑:“大人!这可是我们烛龙寨的地盘!要想从这里过,行!把你们身上的银钱,和队伍里的女人全都留下!”
银钱!女人!哪一样,不都是在要衙差们的命?
他们全都拔出了佩刀。
孔六急了:“不可能!你们想都别想!”
大胡子山匪不屑一顾:“就凭你们几把破刀,还真以为能从我们身上踩过去吗?”
孔六气愤:“头儿,我们跟他们拼了!”
卫福安拉住了容易冲动的孔六,环顾着两侧的高坡。
他终于看清了,这些山匪身前的东西,全是巨石啊。
只要大胡子山匪一声令下,巨石滚落,山匪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他们弄死。
卫福安缓缓靠近周无恙:“周先生,周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谷寒酥有些无语。
刚刚他们拼命劝阻,卫福安都不听。
现在好了,真出事了,又来找她和周无恙了。
大胡子山匪也是习武之人,一下子就看出了周无恙的与众不同。
而且刚刚,若不是周无恙突然提前停下,整个队伍还得再往前走一些,才到他们原定的打劫位置呢。
可自古,流放犯人与衙差就是对立关系。
大胡子山匪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
只见,他朝周无恙喊道:“这位兄弟,看你气宇不凡,想必也是蒙受冤屈之人。这样吧,只要你乖乖把东西留下,我吴九答应,放你和你家人安全离开。怎样?”
我去!这家伙一上来,就给周家,开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
谷寒酥小小得意了一把,这就说明,山匪们也看出了她夫君的厉害呢!
周无恙听到谷寒酥心里的声音,暗暗窃喜着,但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夫妻俩交换了眼神,默契尽在不言中。
谷寒酥勾唇,大喊:“你是谁?你说话可能作数?”
听到谷寒酥的问话,卫福安,何武,秦家唐氏,陶家蒋氏都急了。
他们都清楚,若是少了周家的战斗力,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
卫福安厉声呵斥:“周夫人!”
何武抱拳哀求:“周夫人!求求你别扔下我们何家!”
唐氏也跑了过来:“啊啊啊啊!”
蒋氏把最哥儿拽到了谷寒酥跟前。
大胡子山匪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这位夫人放心!我吴九爷可是烛龙寨二当家!这里我说了算!”
这时周围所有的山匪齐呼:“二当家一言九鼎!二当家威武!二当家一言九鼎!二当家威武!”
谷寒酥朝周无恙挑眉:“哦,这样啊。夫君,他是个说话管用的。”可以动手了。
说着,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周无恙就飞了出去。
谷寒酥也拔出了气手枪,砰!砰!
朝两边土坡,一左一右开去一枪。
“啊!”
“啊!”
一枪一个准。
等周围的山匪,发现有人被打中了腿倒地后,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