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芙一听到这话,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漫上了眼眶。
“娘,我是您的女儿。”江天芙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淌地一脸。
“就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不能这么没脑子。”秦氏说着又觉得脑子疼,只得再次停下来调整自己的气息,半晌之后才道,“不过就是个太医,你拦着有什么用?是不是要等到你爹回来亲自把人送到本心堂,然后满府的人都知道你这点儿小心思?”
“我,我没这么想……”江天芙被秦氏这么一骂,顿时有点儿明白了,但还是觉得委屈,她只是想刁难一下江天芯,并不是真的不打算让太医去本心堂。
“你要真这么想了,我倒服你。”秦氏气得眼睛又闭上了。
“夫人呐,您别恼了,六姑娘还小,慢慢儿教就成了!”钱嬷嬷小声劝解道,然后朝江天芙使了个眼色。
江天芙明白钱嬷嬷的意思,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娘,都是女儿的不是,女儿以后不会在这样任性而为了。”
“但愿,你是真的想明白了。”秦氏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江天芙默默地起身,然后退出了内室。
但却在跨出内室门口的那一瞬间,听到秦
氏道:“个个儿都不省心。”
江天芙手一紧,手心顿时一痛,指甲钻进了掌心的肉里。
究竟要怎么做,娘才会满意?究竟要怎么做?!
内室,钱嬷嬷正在小声劝慰着秦氏。
“夫人,六姑娘算是好的了,才十二呢。”钱嬷嬷是真的觉得秦氏太苛刻了。
“十二,都该说亲了,你当她还小呢。”秦氏摇了摇头,“在娘家也就罢了,若以后嫁出去,拿捏不了婆家人,没得给她兄弟添乱。”
“不会的夫人,您瞧这满府的姑娘,论样貌论性情,有几个能比咱们六姑娘强的。”钱嬷嬷知道秦氏对自己人要求高,怕又让她头痛,便换了个话题道,“这二少夫人也不知怎么了,居然伤着了,她瞧着也不是个冒失的。”
“那边的人没来回话么?”秦氏道。
“您别急,总不能太明显。”钱嬷嬷赶紧道,然后又说,“二少夫人不管这次伤得重不重,只怕是都不会来侍疾了。”
便是苏予安要来,秦氏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答应。
“无碍,不伺候我一样叫她声名扫地。”秦氏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传出话去,就说二少夫人侍疾的时候被我骂了,
为了躲懒,而自伤其身。庄家那边,递个贴子过去,就说我婆媳二人都去不得了。”
“是,但太医那边怎么说?”钱嬷嬷问道。
“管太医怎么说,自伤,那也是伤!”秦氏淡淡地回道。
“可二少夫人自己也会……”说到这儿,钱嬷嬷便笑了,“奴婢明白了,她们院子里发生的事,她们自己个儿出来解释,别人只会当成是狡辩,没有会信。”
至于苏予安自己,她这样的身份,有几个人愿意听她说话的。
秦氏笑着点了点头。
门外的江天芙听完这些,才悄悄地回到了外间,只是账本上的那些字,她一个也看不进脑子里去。
江天芙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个蠢的吧,所以她就算是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侯府不是已经尽在母亲手中握着的吗?先侯夫人那一脉,都是向母亲讨生活。
难道,母亲是想要他们死?江天芙手中的笔遽然落下,只觉得浑身发凉。
本心堂这边,太医也只是走了一趟。
毕竟是伤了腰,太医也不可能直接上手,只能凭借着苏予安的描述来诊断。
苏予安已经痛过了,知道自己骨头没事
,只是皮肉伤着了,但还是把情况说得严重了些,把江天芯吓得要死。
太医开了方子,让先卧床,然后好好照料,有任何不好他再来瞧。
苏予安一听就知道这位太医不擅长骨科,好在也用不上他。
待太医离开后,苏予安便让玉佩过来伺候,然后故做虚弱至极,想睡的样子。
江起云和江天芯等人都退出了内室。
到了院里,江起云沉着脸看向江天芯:“是不是你?”
江天芯老实地点了点头。
“江天芯,苏予安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非得和她过不去?”江起云指着江天芯的鼻子道。
“二公子,真的不是我们家姑娘。”花儿立即走到江天芯面前,想替她解释。
“有你说话的份?她刚刚都承认了,你再在这里替她狡辩,就滚出侯府。”江起云对着花儿,可不比对江天芯。
“我承认和我有关,但我又不是故意的。”江天芯顿时声音也大了起来。
“不是故意的?你都跑到我们院里来了,还说不是故意的。”江起云又指了指江天芯。
“我到你们院里来了,她受伤就是我害的吗?”江天芯刚才的愧疚荡然无存,死死地瞪着江起云
。
江起云一愣,知道话的确不能这么说,可这本心堂的人谁还敢对苏予安下手?
而且苏予安可不是一般的闺秀,她会那个什么五禽戏,若不是故意的,她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