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倒是被江天芙的这一句话提醒了。
她之所以说江天芯会外嫁,是因为她参与其中了,一心想把江天芯嫁到西燕,那江天芯和苏予安为何口口声声也说要外嫁。
他们究竟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是就是为了这嫁妆所以胡乱说的。
想到这儿,秦氏倒是镇定下来了。
“天芙说得没错,天芯啊,你也未必一定会嫁到外邦。”秦氏笑着安抚江天芯。
“母亲,不管天芯嫁不嫁外邦,但她年纪也不小了,出嫁应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起来。”苏予安道。
如果在以往,苏予安可能还不会直接跟秦氏对上,但秦氏都已经把手伸到她身上来了,而且一出手就是要致她于死命,那她也不可能放过秦氏了。
“就是啊母亲,我娘的东西给我们三个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怎么就这么难。”江天芯既不解又气恼。
江天芯的思路很简单,管家也好,嫁妆也好,都是断定秦氏对她不是真心的理由。
如果是真心,怎么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码事呢。
“我何曾说过不给你们,只是担心你们年轻,打理不好,你娘的嫁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你就如
此信不过我么?”秦氏说着眼圈又要泛红。
“母亲,天芯如果连这点儿嫁妆都处置不好,那嫁到外邦只怕也是难。”苏予安给了江天芯一个眼色。
不枉这一年来的相处,江天芯几乎立即就明白了苏予安的意思。
“那我就不嫁了呗,反正爹说过,我如果不愿意嫁到外邦,他就送我出大周。”江天芯斩钉截铁地说。
江天芙不禁抬起头来看着江天芯,父亲居然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同一个爹对等她们俩的差别那么大?
“出大周?你还真信你爹说的话?就算是真的,那你爹怎么跟人交代?”秦氏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来。
“四妹妹,母亲说得有理,到时候你恐怕只能隐姓埋名,这荣阳侯府四姑娘的身份……”苏予安欲言又止。
“即已离开,要这身份做什么,直接说我病死好了。”江天芯道。
秦氏眉间一动,这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倒也行。”苏予安笑了笑说,“反正有荣阳侯府在,你这一生就算不是荣华富贵,也是平安和乐。”
“不行!”秦氏道。
“为何?”江天芯和苏予安都看向秦氏。
为何?如果真是如此
,秦氏这一辈子恐怕都睡不好,时时要提防江天芯的身份暴露。
秦氏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江起宏接手这样的一个荣阳侯府。
“这是欺君之罪,万不能做。”秦氏道。
“母亲想多了,又没有圣旨,哪有欺君。”苏予安笑着说。
秦氏脸一黑,就算明面上不是欺君,但当皇帝是个傻子么,他找个由头,这荣阳侯府的牌匾就要丢。
“总之就是不能做。”秦氏道。
“那母亲就把我娘的嫁妆给我们兄妹好了。”江天芯理直气壮地说。
“天芯,你是在威胁母亲?”秦氏目光晦暗地看着江天芯。
“母亲,我只是要回我娘的东西,怎么倒成威胁您了?跟您说不清楚,我找爹说去。”江天芯说着就要起身往书房跑。
秦氏立即给香儿递了个眼色。
香儿上前拦住江天芯道:“四姑娘,有话好……好好说话,夫人……夫人没说不给……”
江天芯听了这话,回头看着秦氏:“母亲,您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秦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没等她回话,江天芯又道:“母亲,您给不给都不打紧,我舅舅这几天就要进京了,嫁妆单子他那里也有一份,您看
着办吧。”
说完,江天芯很是敷衍地朝秦氏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润泽堂。
“母亲,六妹妹说阚夫人一会儿会来商量亲事,儿媳就不在这儿耽误您了。”苏予安道。
秦氏听了这话,只觉得胸口气闷,苏予安意思,不就是想把江天芙的亲事给定下来么,这心思,谁不懂呢。
你既然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让你好过。
“倒也不耽误,说起来你也是长房的长媳,你留下来伺候吧。”秦氏淡淡地说。
留下来伺候?苏予安抬了抬眉,这想法可以,胆子够大。
“是,母亲,儿媳一定好好伺候。”苏予安说着又坐了下来。
只是听到“好好地伺候”几个字,秦氏莫名地觉得额角在跳。
正说着,有小丫环过来说阚夫人到。
既然来说亲的,总不能太晚,这时候刚好。
“请阚夫人进来。”秦氏道。
阚夫人进门的时候看到苏予安也在,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荣阳侯府的这个二少夫人,是她见过最讨人嫌的。
“见过阚夫人。”苏予安起身给阚夫人行了个晚辈礼。
江天芙也立即起身行了一礼。
“你可别多礼了。”阚夫人笑眯眯扶起江天芙,
却看向苏予安,“没想到二少夫人也在。”
“作为儿媳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