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死死地盯着江慎,握着扶手的手背青筋必现。
想到江起弘的那些话本子都放在江慎那里,秦氏便恨不得立即杖毙了他。
对于秦氏来说,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如果江起弘最终碌碌无为,那她筹谋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
而此刻,江慎居然拿江起弘来威胁秦氏,这种感觉让她感觉透不过气来。
“姑母,也是奇了,之前我也是见过小公子的,哪有如此地跋扈。”秦月婵在秦氏耳边小声嘀咕道。
秦氏眼睛微眯,那苏氏就是个妖孽,自打她进府后,一切都变得异乎寻常。
这江慎,不定已经是被换了芯子呢。
“打,给我使劲打,打死他!”秦氏指着江慎突然厉声道。
拿着板子的婆子听了这句,吓得手一抖,板子落到了自己脚背上,当即砸得嘶牙裂嘴,干脆直接跪到了地上。
“侯夫人,三思啊。”其他的婆子也跟着跑下来求情。
江慎还没动静,婆子们倒是先求饶了。
要说打几板子,这几个婆子还是敢的,可打死,这要的不仅仅是江慎的命,也是她们的命。
即便秦氏是主子,但也没有让人忠心到把自己的命给搭出去的份上
。
秦氏看到这一幕,只觉得额头直跳,眼前发黑。
“今日,他不死,那你们就死吧!”秦氏起身一字一句地说。
婆子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是丝毫都不敢动弹,甚至有的人将目光瞟向秦月婵。
这润泽院里,这些日子秦月婵的存在感比秦氏都高。
秦月婵迟疑了一下,起身道:“姑母,您先消消气,他再怎么也是侯府的小公子。”
倒不是秦月婵心软,只不过是因为她只是说说哄秦氏开心,没人动手又有什么用。
便是要那些婆子死,也得要人动手吧,以秦氏现在的能力,除了这润泽院里的人,还能叫谁来?
可润泽院里的,都在这儿了。
明知道不能行的事,秦月婵是不可能还会继续支持秦氏的。
秦氏再怎么说,也是荣阳侯府的侯夫人,她说几句狠话谁又能拿她怎样,但秦月婵却是不一样的,她的前途还渺茫得很,一个处理不好,被赶回秦家也是有可能的。
秦家,秦月婵是再也不想回去的。
秦氏看向秦月婵,眼睛微眯:“你说什么?”
秦月婵硬着头皮,走到秦氏身边轻声道:“姑母,此事只怕还得从长计议!”
话
音刚落,便听到“啪”地一声,秦月婵只觉得脸上一痛,不由得捂住了脸颊,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氏。
秦家虽然门第不高,但对女儿家打打骂骂的事情却是没有的。更何况秦月婵一直是秦家下一代的希望,因此这还是她第一次被打。
秦月婵脸上火辣辣的,秦氏却咬牙道:“弘儿是我的儿子,谁敢打他的主意,那就是要我的命,就是我的仇敌。”
“姑母……”秦月婵刚一开口,眼泪便从眼眶里冒出来,纷纷下落。
“你给我闭嘴!”秦氏瞪着秦月婵,然后从地上捡起板子,道,“香芹香桂,你们来!”
钱嬷嬷被赶出侯府后,香儿也进了宫,秦氏身边最得用的人便是香芹和香桂了。
“夫人三思!”香桂也跪了下来。
“香桂,你也不听我的?”秦氏看着香芹,“你呢?”
香芹心里如打鼓一般,她知道,其实秦氏平日里更喜欢香桂一些,但若今日自己出了力,那……
只是这念头还没转完,便听到秦氏道:“都不动?这是要逼着我自己动手?”
香芹一咬牙,捡起板子道:“奴婢听夫人的吩咐。”
香桂抬起头来看着香芹,
这,这可是小公子啊,她是疯了吗?
“好,香芹,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秦氏指着江慎,“给我狠狠地打。”
香芹深吸一口气,朝江慎走了过去,婆子们赶紧往旁边躲了躲,生怕挡了她的路。
“你要打就打我。”喜儿立即拦在了江慎的面前,直面着香芹。
喜儿?香芹的板了毫不迟疑地朝喜儿拍了下去。
但就在这时,这时,润泽院的门被踢开,苏予安带着丹朱和木棉,一脸寒霜地站在那里。
被苏予安那么看着,香芹的板子顿时打不下去了。
“二少夫人!”
董嬷嬷和绿晴几个看到苏予安尤如神兵天降,顿时喜出望外,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而江慎则一脸委屈地朝苏予安跑了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抽泣道:“娘,祖母要打死我,祖母要我死呢。”
秦氏看到这一幕,当时气得都快站不住了,这死小子果然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留着他就是个祸患。
秦月婵也看呆了,连脸上的痛都没顾上。
“不怕不怕,有娘在,我看谁敢动你。”苏予安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慎,穿得挺厚实,衣裳也干净整洁,看来是没受罪。
“侯夫人,
慎儿有什么不是的,您让人跟我这个当娘的说一声就行,该不该罚我自有分寸,用不着您来动手。”苏予安说完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