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是从本心堂发嫁的,但却是在福顺楼办的席。
为了给白芨撑脸面,苏予安当然过来了,而杜嘉音早就到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再请别的人。
倒是江天芯无事,竟也跟着过来了。
知道江天芯是宁安公主,胡家人腿肚子都发软。
公主哦,那是他们做梦都不可能想见到的人。
江天芯则直接摆起公主的架子,对胡家人很是一通训诫,直到胡家人都快抖成了筛子,这才让他们离开。
“二嫂,看他们那模样儿,以后应该是不会欺负白芨的。”江天芯在苏予安耳边小声说。
“那必须不敢。”苏予安笑道。
江天芯这完全是高射炮打蚊子,对付胡家哪用得着她来出面。
但江天芯自己热心,那自然还是随她的意,对白芨也只有好处。
对于白芨,江天芯是极有好感的,甚至为了以后去南瑞不能吃到白芨做的菜和点心而忧伤了好几天,甚至抱怨苏予安为什么不让白芨多带几个徒弟。
苏予安倒是想,但能有白芨这样,对做食品有如此灵性的人可不好找。
杜嘉音刚江天芯对苏予安甚是亲热,也放心了许多。
苏予安嫁到了侯府
,杜嘉音自是高兴的,但侯门深似海,那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多了,因此她一次都没有去过荣阳侯府,就怕给苏予安招麻烦。
“你倒是大方,一个丫环就十六台,你那里还有三个呢。”杜嘉音道。
“三个我也陪送得起。”苏予安笑着说,“挣银子很有意思,但用银子能让身边的人平安喜乐,更有意思。说来说去,银子其实不过是身外物。”
若是挣了银子什么都不干,难道就只求一个自我安慰么?
“我说不过你,来,喝酒!”杜嘉音生来豪爽。
只是她这一开口,丹朱和绿晴则立即紧张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绿晴立即偷偷地溜出了包间,拎起裙子就往江起云那边跑去。
苏予安其实也是有些迟疑的,自己容易醉,而且醉后的模样似乎不大好看。
杜嘉音却不知道这些,还给苏予安倒了一杯酒,道:“这是你丫环中第一个出嫁的,多少总得喝点吧?”
苏予安想着自己是容易醉,却不是一沾就醉,沾一点儿以示喜庆,应该没事。
“那就喝点儿吧。”苏予安端起酒杯,真的只是沾了一下。
苏予安是个有自制力的人,而且
这是在外面,万一喝醉了影响太不好了。
更何况,江起云和他的那些纨绔好友们也在福顺楼……啧,怎么还在意起他的看法了呢。
苏予安深吸一口气,将江起云硬生生的从自己的脑子里挤了出去。
苏予安的酒杯刚上嘴,绿晴便一脸担心地进了门。
“咦,那个不是甄家的大姑娘么。”临窗的杜嘉音轻声道。
苏予安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见甄宝珠从对面的铺子里走了出来。
从身形上看,甄宝珠瘦了许多,只是不知道是自己控制的,还是因为和苏兆霖的婚事。
原本甄宝珠和苏兆霖是定好年底成亲的,但苏家连连出事,先是孙氏突然过世,后来又是捉妖,整个儿忙得不可开交。
虽说如此,倒也没说就不给苏兆霖办了,他是大房的,不需要给孙氏守孝,而且也只是个庶子,费不了多少事。
倒是苏兆霖自己提出推迟到明年,且亲自去甄家跑了一趟,说是怕这会儿迎甄宝珠进门,会委屈她。
话是说得好听,但这话苏予安是不信的,觉得苏兆霖只怕心里还是有朱淑云。
朱淑云原也是定了年底出阁,谁知赵家的赵嫔不知道怎
么地惹怒了皇帝,竟硬生生地从嫔位降到了美人,连奉阳伯府的爵位都给撸了。
赵美人事发不久,赵淮便被人直接从青楼里扔了出来,腿都摔断了,朱家趁此跟赵家退了亲。
朱赵两家虽然在京都不是一顶一的门第,但这事儿依旧闹得满京都人人皆知,苏兆霖自然也听说了。
苏予安自是见不得苏兆霖的这种做法,可这两人虽与她有关,但又没有到能让她去干涉婚姻的地步,因此也只有先看看。
不过看到甄宝珠这个模样,苏予安心里还是有些波动,对丹朱道:“过去问一声,甄姑娘愿不愿意过来喝杯酒。”
“是,奴婢这就去!”丹朱行了礼,转身刚打开包间的门,便见江起云站在门外直转圈儿。
苏予安自然也看到了,以为江起云找自己有事,于是示意丹朱下楼,自己则起身走到了门外。
“有事?”苏予安问江起云。
“无事,你呢?可有事?”江起云一脸担心地看着苏予安。
“我能有什么事?”苏予安回道,然后又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便立即问题,“不会是菜不大好吧?”
“不会的大嫂,福顺楼每天的菜都是
厨子一早去菜市买的,不好的都不买。”余修明突然从隔壁包间伸出一个脑袋来。
“你呆这儿做什么?”江起云朝余修明的脑袋拍了一掌。
“老大,二哥三哥也在呢,不止我一个。”余修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