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安心一软,便让丹朱去了一趟松鹤堂,江老夫人竟也应了。
苏予安出门的时候,木棉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见苏予安似是没看到自己,木棉忍不住道:“二少夫人,奴婢跟着您一起吧。”
苏予安摆手道:“不必,结香跟我一起去。”
苏予安现在出门都带着结香,而木棉继续呆在本心堂跟董嬷嬷学规矩。
“二少夫人,奴婢现在真的都明白了。”木棉咬着嘴唇道。
“明白了就好。”苏予安不咸不淡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如若再犯,你就自己走人。”
说完,苏予安便毫不迟疑地转身出门。
苏予安之前一直希望保留这些丫环们自己的天性,而不是让她们一个个地,如同流水线了来的工具人。
但通过木棉这件事,苏予安知道,会武的丫环如技术工种,本身都有一股子傲气。
这傲气是好事,但过度了,就容易出事。
木棉愣愣地看着苏予安的背影,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便听到董嬷嬷在身后道:“木棉,你还是没明白丫环应该怎么做。”
木棉听了心里一抖,欲哭无泪。
苏予安一出门,便看到江天芯带
着朵儿站在那里。
“二嫂,你好威风哟!”江天芯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本心堂的丫环一个比一个厉害,也就二嫂能治得了。
“严一点,为了她们好,也为了我自己好。”苏予安道,江天芯若有所思。
只是没想到到了芙蓉绣庄,居然看到容四娘的马车停在芙蓉绣庄门口。
容四娘的马车很好认,四角都挂着藏着香料的银铃铛,跑起来“叮当”作响,极为张扬。
“二嫂,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阴魂不散!”江天芯黑着脸道,看喜服都碰到容四娘,真是晦气。
“你要不愿意,咱们明日再来。”苏予安道,反正也不在乎这一日两日的。
“我是不愿意看到她,但凭什么我走,要走也是容四娘走。”江天芯嘀咕道。
俩人正要算进门,便听到容四娘尖利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不管,我今日就要那件喜服了!”
“容四姑娘,那件喜服已经有贵人定了。”掌柜地非常好脾气地说。
“我不管是什么样的贵人,今日我要定这件。”容四娘口气极为蛮横。
作为联姻的贵女,一向是比较受优待的,便是皇族公主在某些时候都要退一
步。
因此,容四娘可着劲儿地作。
“容四姑娘,这要我们如何跟贵人交待。”掌柜的非常无奈。
“怎么交待自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容四娘说着,便直接让自己的丫环过去把喜服包起来。
“我的姑奶奶,这喜服可不是这样包的。”掌柜的急得不行,忙上前阻止丫环,又苦着脸对容四娘道,“容四姑娘,这件真的不能给您。”
芙蓉绣庄是京都绣庄的后起之秀,因花样新料子好,因此颇得年轻姑娘们的喜欢,这会儿绣庄里也不止只有容四娘一样。
但容四娘和绣庄之间,自然都会选择站在容四娘这边。
因此不少人为容四娘说话,让掌柜的在中间转圜一下,容四姑娘的情况毕竟不同于他人,别人能等,她却是不能的。
站在门外的的苏予安被这些圣母言论都气笑了,不过有钱不挣是傻子,她不是傻子。
听得差不多了,苏予安和江天芯一起进了芙蓉绣庄。
看到这姑俩二人,容四娘眼睛一亮,掌柜的一直说这喜服是贵人的,莫非是江天芯的。
想到这里,容四娘颇敷衍地朝江天芯行了一礼后,便抢着对掌柜的说
:“要么你今日告诉我是哪位贵人的,否则这喜服我是一定要的。”
容四娘打定了主意,如果是江天芯的,自己就说这喜服哪儿哪儿不好,然后不要了,恶心恶心她。
谁知这时,苏予安却突然道:“既然容四姑娘这么喜欢,只要你出得起这银子,我做主卖线你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苏予安,这芙蓉绣庄是她的?
苏予安朝众人笑了笑,道:“多谢各位捧场,今日遇到几位也是有缘,凡买了成衣或布匹花样的,都打个九折!”
这话一说出来,苏予安的身份不言自明。
掌柜的听苏予安这么一说,松了口气,转头便对容四娘道:“容四姑娘,这件喜服一千两纹银,二少夫人打九折,便是九百两。”
九百两?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贵?
容四娘也吓了一跳,她爹容相虽是相爷,但也是穷出身,家底子哪里比得上那些勋贵。
九百两容家不是拿不出来,但若拿来买喜服,她都不敢想她爹容相是什么表情。
容四娘瞟了江天芯一眼,对苏予安道:“江二少夫人,你家掌柜的可说这喜服是某位贵人的,你能做主?”
苏予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容四娘:“我既然应了,自是能做主,不过确是有些贵,容四姑娘若又不想要,便罢了!”
这话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刚才容四娘的态度可很是坚决,但这会儿却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