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世子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悄悄地挺直了一下腰身,然后道:“我,我想告诉你,嫁到南瑞后,你依旧可以像在大周一样,不用顾忌什么。”
“像在大周一样?”江天芯喃喃道,之后又笑了,“我知道你们南瑞的规矩,若是像在大周一样,还不得被别人骂死,定要说我不守妇道,不定会将我沉塘呢。”
“绝不会如此。”罗世子正色道,“你是我的妻子,你好与不好自是我说了算。”
“那你怎知我就是个好的?”江天芯问。
“你定是好的。”罗世子说不出理由,但语气却格外地坚定。
江天芯不由得红了耳根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个好的。
“嫁到南瑞,你莫怕!”罗世子身子略微向前倾了倾。
“我认识谁,我又怕什么?我便是天天逛大街,谁又敢真的将我沉塘,我是为你着想,不想连累你。”江天芯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一颗心却不由自主地“噗通”直跳。
但又觉得既然要嫁给他了,为他着想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也坦然了。
“多谢你!”罗世子笑得如春风抚面,然后道,“你不用替我着想,我也不怕,谁敢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我让便让他只有这
一次开口的机会。”
江天芯眼睛不由得瞪大了,这男子瞧着温文儒雅的,没想到说话做事倒挺骇人,但是……倒也挺好。
“你家中可有小妾?”江天芯突然想起安亲王太妃的事,不由得脱口而出。
“是有人跟你胡说什么了吗?”罗世子立即紧张了起来,道,“我家中没有小妾,我也不会纳小妾。”
“不纳小妾?”江天芯眉头皱了皱,罗世子家里现在没有小妾,她就觉得已经是满意的答案了。
但罗世子似是说以后也不纳小妾,江天芯听着便有些不悦。
“我可是说错了什么?”罗世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是蠢笨,完全看不明白江天芯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我不是一个不能容人的人。”江天芯一脸严肃地说。
“啊?”罗世子心里不由得暗自有些失望。
“但是我很讨厌一种人。”江天芯又道。
罗世子心里一颤,莫非自己是她讨厌的那种人。
“请问,我是哪儿不好?”罗世子轻声问道。
“作为男人该说自己能够做到的事,你如今不到二十,如何就能断定不纳妾?”江天芯颇为英气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我不是你们南瑞人喜欢的那种温柔贤良的女子,我若信你,
回头你负了我,岂不是伤了自己的心。我若不信你,现在便是伤了你的心,你让我如何是好?”
罗世子呆呆地看着江天芯,万没想到她不高兴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那我便不说了,你往后看就成了。”罗世子觉得在江天芯的这番话面前,他说什么都有些苍白。
“如何能不说?我二嫂说,我二哥如果纳妾,就断他一条腿,我却只需要你一句话。”江天芯道。
“你讲!”罗世子正色道。
“你得保证不做坑害我的事,否则我便是死路一条了。”江天芯一脸慎重地说。
虽已被册封为公主,但江天芯看得很清楚,这个身份到南瑞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如果罗世子不把她当回事,那整个南瑞就一样不把她当回事。
甚至因为是两国联姻,所以和离都不能有,最终的归宿要么是和和乐乐一世,要么就是把命扔在那里。
像安亲王太妃最终能有这样的晚年,算是顶好的了。
江天芯对自己的未来有各种打算,唯独期待不敢太多。
江天芯的意思,罗世子略微一思索便明白过来。
“这个给你!”罗世子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江天芯。
那玉佩通体透明,上面的纹饰倒与南瑞
奢华的风格有些不符,颇为古朴,最中间雕着一只腾飞的玄鸟。
“这是何物?”江天芯因着秦氏的捧杀,对金玉之物倒是很懂得,知道这玉佩应该价值不凡。
“我小时候进宫,圣上将他的随身玉佩给了我。”罗世子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这玉佩可抵一次死罪。”
“那,那我不能要。”江天芯像是拿着玉佩如同拿着块着火的碳,又立即塞回给了罗世子。
“为何不要,有了这玉佩你在南瑞就可以横着走。”罗世子又将玉佩递给了江天芯
在南瑞横着走?江天芯抿了抿嘴,这倒是挺诱人的。
“那我要是摔了呢?”江天芯想着若是摔了这玉佩,可不就是杀头之罪,还不如不要。
“圣上说过,若是摔了就少了一次恕罪的机会,仅此而已!”罗世子将玉佩轻轻放到江天芯面前,“我靖王府对大瑞忠心耿耿,用不着这块玉佩,你拿着才最为有用。”
江天芯听着罗世子这话,也渐渐琢磨出一点意思来了。
靖王府在南瑞是民心所向,甚至是南瑞上下的底气在所,他们确实是用不着这块玉佩,南瑞皇帝这么做也不过就是收买人心罢了。
若真是摔了,凭着靖王府这块招牌,
也不可能降罪,甚至南瑞皇帝还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