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议论:“到底不是大家闺秀,遇事竟如此慌张。”
因心生轻视,自以为声音不大,却叫江老夫人给听见了。
“自家夫君出事了都不慌张,那是有多不在意?”江老夫人给了那人一个冷眼。
那人当即红了脸,羞得无地自容,旁边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没有附合,听说江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是个爆脾气,如今看来确是如此呢。
而且,看来江老夫人对这苏氏这出身不高的孙媳,还是极为看重的呢。
又想到江起云竟过了北府军的初试,因此某些人暗地提醒自己,以后遇到苏予安不管心里怎么想,态度上一定要好些。
苏予安赶到本心堂,便见江起云惨白着一张脸躺在榻上。
这是苏予安第二次看到江起云这个模样,第一次她还陪着痛。
只是那时候,苏予安满头满脑的都是“太吃亏”这个想法,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喉咙和鼻子都被什么塞住了似的,眼泪一起从眼眶处往外涌。
“你怎地这样了?”苏予安趴在床边,想知道江起云究竟怎样了,可又不大敢碰他。
“没事,只是,只是摔了……”江起云冲着
苏予安笑了一下,然后低声道,“让玉佩来给我瞧瞧。”
“都没先找大夫看看吗?”苏予安问了一句,然后对身后的丹朱道,“快去叫玉佩。”
话音刚落,便叫玉佩在门外道:“二少夫人,奴婢过来了。”
“快进来,别行礼了,快给二公子瞧瞧!”苏予安起身站到了江起云身边。
玉佩利索地检查了一番之后,松了口气,朝苏予安行了一礼道:“二少夫人,二公子的腿虽是伤了,但并没有断骨。”
没断骨?苏予安听了简直是喜出望外:“这真是太好了!”。
这时玉佩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子,道:“这是奴婢祖传用于骨伤的药,以二公子这的伤情,不出五日便能好。”
听玉佩这么说,苏予安是彻底放心了。
这一口气松下来,苏予安看向江起云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道:“你摔的时候就该找个大夫瞧瞧,回头我得好好地问问江安是怎么当差的。”
江起云见苏予安为自己着急,哪怕是被骂,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见江起云痴望着自己,苏予安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江起云赶
紧点头:“当时叫大夫来看了,也说是没有断骨,我不放心,才叫玉佩来瞧瞧的。”
苏予安听到江起云这么说,不由得点头:“就该如此才好!”
“不过安安,这件事对外什么都不要说。”江起云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怎地,今日之事有蹊跷?”苏予安神色一凛。
“安安聪慧得很,我虽武艺一般,但却不会连马都骑不好,那马好好地怎么会突然跪了,定是有人坑我。”江起云声音变冷。
“如果是有人故意的……”苏予安想了一下道,“那定是针对这次北府军的选择,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若真伤了,十日之后的选拔怕是……”
“如果我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对方肯定着急,到那个时候……”江起云的眸中掠过一抹寒芒。
苏予安点了点头,但同时也颇有些意外,没想到江起云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头脑居然如此清晰。
“那个帮你瞧过伤的大夫呢?定会有人去问他。”苏予安道。
“那人不打紧,他原是兵部郎中,后来父亲不再出征,他也就不再随军,自己在京都开了个医馆。”江起云冲苏予安笑了笑,“他
会照我说的话做。”
苏予安点了点头,这侯府就是不一样,得用的人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苏予安颇为好奇地问。
“这几日肯定有人找侯府的人打听我的消息,不管是谁,只要打听的,全都偷偷地抓起来。”江起云道。
“后院也该当一样。”苏予安说着起身道,“我去跟祖母说一声。”
“安安,你快些回来。”江起云看苏予安要走,脸上竟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这时,江慎闯了进来,且嚷嚷道:“爹,有人欺负你了?”
江起云的腿虽说没有断骨,但毕竟还是受了伤,因此他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这在江慎眼里看起来,就太吓人了,基本上属于离死不远了。
“为父……”江起云本想说“为父无事”,只是话还没说完,江慎便怒吼着打断他的话,“哪个王八蛋做的?”
看到江慎还挺关心自己的,江起云颇为欣慰,摆了摆手道:“马踩着石子儿,把我摔了下来。”
江慎却皱眉道:“便是踩着石子儿了,爹是会武的人,也不会摔成这样。”
江起云见江慎似乎还挺明白事儿的,于是
问他:“那你觉得,应是如何?”
江慎想了一下道:“应是马被人动了手脚,突然吃痛才会将您伤成这样。”
江起云和苏予安对视一眼,都惊住了,没想到江慎居然都分析到点子上了,他才多大呀。
“安安,他真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