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安安,我觉得如果把大舅兄接过来,让他来当这个秦王不就行了。”江起云说完,便默默地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苏之梁和苏予安对视一眼,然后道:“有道理!”
“有道理?”苏予安眼睛瞪圆了,“爹,我哥可也是您亲儿子,您不想当王爷,他也未必会想啊。”
“亲儿子当然是亲儿子,不过你哥年轻,经得起折腾,或许当着当着就习惯了呢?”苏之梁可能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点儿不负责任,于是又道,“再说他自幼就读书识字的,不像你爹散漫惯了。”
“大舅兄不在南瑞,他有可能不想当这秦王,但也有可能想当。”江起云说了一句谁也不得罪的话。
“那怎么接他过来?”苏予安瞪着江起云,“我哥过来,我嫂子和侄女也得过来,那我娘要不要过来?我娘若过来,兆轲和兆辅也得过来。”
那不是一家子都回南瑞了吗?
虽说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在哪儿都不打紧,但大周皇帝放不放人都还不知道呢。
被苏予安这一分析,苏之梁也知道难度太大。
思索良久,苏之梁摇头道:“我自己一个人背井离乡也就罢了,现在还让你娘他
们也跟着背井离乡,我可是于心不忍。”
江起云提醒苏之梁:“岳父,按理来说,南瑞才是您家,也不算背井离乡。”
这话虽不好听,但也是实情,如果苏之梁还是认识不到这一点,以后只怕是会吃亏。
既然不能把苏兆轶叫过来继承秦王位,于是又走进了死胡同。
就在这时,朝廷有人直言,让南瑞皇帝和苏之梁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这么老套的手段!
“滴血验亲?”苏之梁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声音颤抖地对苏予安道,“安安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苏老太太怀疑我不是苏老太爷的亲骨肉,就滴血验亲过。”
“记得!”苏予安点了点头。
“快快快,快收拾收拾,咱们快跑吧!”苏之梁一脸激动地说。
苏予安都不知道苏之梁这激动是因为觉得终于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脱身,还是因为害怕。
“爹,跑不掉的。”苏予安指了指外面,“都是皇上保护您的人呢。”
“岳父,南瑞皇帝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恨不得屋顶都安排了御林军。”江起云道。
“那,那这会儿呢?”苏之梁压低声音,指了指房顶。
“岳父放心,这会儿这间屋顶自是无
人的。”江起云赶紧安抚苏之梁。
苏之梁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愁上了:“那可如何是好?我这验出来不是皇帝的血脉,照起云的说法,是要断手断脚的。”
想着这一茬儿,苏之梁便觉得浑身发冷。
“滴血验亲”的这个提议,让苏之梁突然就醒过来了,他已经和苏老太爷验过亲,那自然不会是南瑞皇帝的血脉。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我这真是猪脑子,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苏之梁拍了拍脑门子。
隐隐中,苏之梁都在奇怪,自己没想到也就罢了,怎么安安也没想到呢?她那么聪明。
苏予安倒是想到了,只是她从来不觉得滴血验亲有什么科学性。
“爹,但凡是个人滴出一滴血来,都可以融合在一起的。”苏予安看着苏之梁道。
“安安,你这说的……”苏之梁表示听不懂。
正说着,江起云和闵琮从外面走了进来。
“结香,你去倒一碗水来,要白瓷碗。”苏予安道。
结香很快便端了一碗水过来,闵琮看到她,不禁有一种想跑的冲动,但脚像是粘在了地上似的。
“起云,你挤一滴血滴到碗里。”苏予安对江起云道。
江
起云毫不迟疑地就拿起短刀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挤了一滴血在碗里。
那动作麻利得,闵琮都怀疑他那手指是豆腐做的。
虽然跟战场上比起来,这真不算什么,但毕竟是自己的手啊。
“爹,你再挤一滴。”苏予安又看向苏之梁。
相较于江起云的利索,苏之梁就要磨叽很多。
这会儿江起云也看出什么来了,问苏予安:“安安,你为何要让我和岳父滴血?”
闵琮也有点懵,一个碗里两滴血,是个人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
“先别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苏予安说完,又催苏之梁,“爹,要不让结香去拿一根绣花针来?不过绣花针小,或许要挤血,更痛些。”
苏之梁原本想点头来着,但听到要往外挤血,似乎更痛些,便又迟疑了。
“岳父,我来帮你。”江起云说着便走到苏之梁身边,没等到他反应过来,就拿出刀在他手指割了一下。
苏之梁还没来得及叫,便见自己的血滴到了刚刚江起云的血旁边,然后两滴血很快就融到了一起。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岳,岳父?!”江起云的脸都白了。
自己和岳父难不成是血亲?
那自己和安安……这一刻,江起云第一次有要晕过去的感觉。
苏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