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文学院,办公室。
看着屏幕上呈现的林风写出的诗歌,王鹤祥和陈松年都是一脸苦涩。
嘴里读了几遍那不像是诗句反而像散文句子的文字,王鹤祥无奈说道:
“林风只是个高三刚毕业的学生,想让他写出比肩研究生的东西,果然还是太为难他了。”
“是啊。”
陈松年附和道,“林风的文学天赋体现在小说上,可小说和诗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怎么能一概而论,又不是说会写小说就一定会写诗。这个林正荣,太为难人了。”
没有理会直播间中的弹幕,林风继续写了几句。
林风刚写完这几句,直播间的全是批判林风的弹幕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稍显不合群的弹幕。
“这几句,怎么感觉还挺好的?读起来画面感很强啊,将河边的柳树比喻成为夕阳下的新娘,这个比喻有点新意。”
谁知这条弹幕一出现,就遭到了林正荣粉丝们的集体开炮。
“说这几句好的,有没有鉴赏水平啊?吃点好的吧。”
“看一眼就说好,一看就是小学生。”
“拟人的手法但凡上过学的都知道吧,这就觉得好的人,到底上没上过学啊?”
直播间里有些观众同样觉得这几句好的,想要说上几句话。但一见到只要维护林风就会被针对,瞬间又不敢评论了。
没有在意直播间里发生的状况,林风继续书写。这几句一写完,直播间抨击林风的弹幕突然停滞了片刻。趁着这个间隙,几条弹幕冒了出来。
“这几句诗好美啊,读了之后,仿佛真的让人置身美丽的校园里。”
“是啊,我也想起我的母校里,那里也有柳树、溪流,还有水草。”
“原来水草也这么美丽,我以前总是忽略了这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好想回母校看看”
这几句赞赏的弹幕一出现,就立即被排山倒海而来的反对弹幕再次汹涌淹没。
“无病呻吟。”
“矫揉造作。”
“不知所云。”
“文字空洞。”
林正荣的粉丝们来不及发表长篇大论,争分夺秒地在直播间打出贬义成语,试图盖过那几句夸奖的弹幕。
只不过,这次的反对声音,貌似比起刚才,要稍微小了一点。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林风继续写了几句,直播间中的夸奖弹幕顿时多了许多。
“这几句如梦似幻,写得让人沉醉。”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让我想到了,在离别之际,不忍伤心,独自一人偷偷离开的场景。”
“是啊,在离别时分,再多不舍,也总是说不出来的。”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几句描写的氛围,真是太好了。”
“”
“胡说!这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文笔!”
“这种只会用华丽文字的诗句能有什么内涵?”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写诗的,简直就是哗众取宠!”
此时,直播间里的弹幕明显地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林正荣教授的粉丝们,他们在看完诗句后,不加思索,就立刻在屏幕发出贬低的弹幕。
而有点粉丝甚至连诗句看都不看,只是一味地维护文言诗。在他们看来,林正荣说的一定是对的。既然林正荣教授都说白话诗不行,那就一定不行。
另一派对于白话文并没有那么抵触,他们会试图着读一下林风的诗。在读一遍之后,他们惊讶地发现,白话文写诗竟然也别有一番韵味。
就在两派弹幕争吵之时,林风在公屏上写下了诗歌的最后一节。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手停,笔落,诗成!
一首完整的再别康桥,呈现于公屏之上。首尾呼应,结构完整。
在林风写完之后,林正荣神情一愣。
刚刚林风在写诗的时候,林正荣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一字一句地读着写出来的诗句。
此时林风写完整首,林正荣再次从头到尾,将这首再别康桥完整地细细品味。
这不品味还好,这些诗句一经品味,就立刻在林正荣的脑海里炸起了轩然大波。
林正荣不由得全身一震。
明明是用白话文写的,为什么会出现一种奇怪的韵律?
明明是普通的白话文句子,为什么一经组合起来,就营造出一种美妙的意境?
而且,这种白话文与文言文相比,竟然有一种自身特有的节奏美。
林正荣瞠目结舌。
对于林正荣这样一个半辈子都沉浸在古文中的人,从小接受的就是文言文教育,自然不会生出用白话文写文章写诗的念头。
而且由于根本没见过白话文写的好文章好诗,所以林正荣下意识地以为,白话文根本写不出好文章好诗。
于是,在他们这些老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