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傅笑着道:“去请大姑娘过来!”
先前公孙氏上门说那些话,容太傅当然也是不高兴的,但是对方登门好几日,已是给足了诚意。
这会儿更是连老祖宗都亲自上门了。
若是再不原谅,反而是他们容家不占理了。
仆人:“是。”
容枝枝在得知余氏来了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本来公孙氏一个做未来婆婆的人,肯上门道歉,都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了。
没想到余氏竟然也来?
想着自己昨晚的决定,她自是起了身,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什么,吩咐了朝夕一句:“将先前我给相爷备的扇子带上。”
朝夕:“是。”
到了前院,余氏瞧着容枝枝,面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原来这便是南阳县主!”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难怪自己的孙儿喜欢了,她这个老太婆也是喜欢得很,当真是一张倾国倾城,国泰民安的面容。
容枝枝客气地与他们见礼。
接着便感受到沈砚书清冷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容枝枝看他一眼,沈砚书薄唇微动,眼底都是歉意。
却不想,容枝枝却是冲他笑了一下。
沈砚书:“?”
她该不会是气坏了,才这般与自己笑的吧?
这下,首辅大人不止没觉得放心,反而更紧张了,便是袖袍下的手,都忍不住握紧了。
正要开口。
却是余氏先笑着开了口:“县主,若是不嫌弃,不如坐到老身身边来!老身一瞧着你,就觉得十分投缘。”
想想若是没有眼前的女子,自己的孙儿,决计没有今日,甚至恐怕已经死在四年前。
余氏看容枝枝眼神,更是亲厚了。
容枝枝笑笑,坐到了对方身侧:“老祖宗抬爱,晚辈自是不甚荣幸。”
沈砚书:“……”
他觉得,她叫他有些看不懂,本以为今日瞧见的,会是她薄怒的容颜。
或是不咸不淡地应付他们几句,便送客。
可她笑靥如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令首辅大人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公孙氏在边上尬笑。
尴尬地与容枝枝道:“县主啊,日前的误会……”
容枝枝淡淡看她一眼,温声道:“老夫人与我,能有什么误会?”
公孙氏:“这……就是日前……”
她一时间吃不准容枝枝的意思,若说她是在讽刺自己吧,可对方是笑着的,哪里有这样讽刺人的?
可若说对方是真的高兴吧,应当也不能吧……
自己当日是切实气到了她的。
正当公孙氏有些无所适从的时候。
容枝枝轻声道:“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我可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老夫人你这几日常常登门要见我,只是我有些不舒服,才一直待到今日才出来。”
她这般一说,余氏和容太傅都笑了起来。
只因他们都是聪明人,知晓容枝枝这样说,便是不再将日前的不快放在心上的意思。
公孙氏不管如何说,也是未来的婆母,若是打算嫁过去,那便是没必要一定逼着婆母给自己道个歉。
如此公孙氏丢了脸面,心里不满意,婚后说不定得闹着讨回来。
容枝枝能如此做,便说明她当真是个聪明人。
余氏都忍不住在心里想着,难怪从前有人夸赞,容枝枝是京城第一贤妇,砚书娶了这样聪明得体,又知道进退的女子,定是能镇得住家。
她笑道:“好好好,这真是极好!”
沈砚书却是有些意外。
他自认自己应当还是有些了解容枝枝的,母亲说出那样的话,她不该这般重拿轻放才是,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余氏忙是褪下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就要给容枝枝戴上:“这是老身的母亲留给老身的镯子,传女不传男。”
“虽不是什么世间难得的珍品,但却是老身最重视之物,如今老身便传给你吧!”
若当真是收下这个镯子,便意味着是要嫁了。
容枝枝是要嫁的,只是她还是道:“这镯子对您的意义非同小可,我怎好收?”
余氏笑道:“长者赐,不可辞,除非你是瞧不上我们砚书!”
她这样一说,容枝枝笑道:“那便谢过老祖宗了。”
接着。
那碧色的镯子,便落到了容枝枝的手腕上。
公孙氏瞧着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她有不少成色更好的镯子,可此物余氏没给自己,说明老太太认可容枝枝,但没那么认可自己。
沈砚书都愣了。
他眼下已经有一种幸福得不真实的感觉,容枝枝不可能不知道收下这个镯子意味着什么。
沈家人都以为,今日会十分艰难,便是余氏都准备好了被奚落两句。
只觉着能让自己的孙儿娶到心爱的女子便好,她老太婆受点委屈没什么。
却没想到,容枝枝是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叫她半分难堪都没有。
余氏满意极了,笑着看向容太傅:“太傅,既然老身今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