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范大哥别怪我不请自来就好!我这不奉了我家大人的命令,来处理一些物资,嘿嘿,你懂的,顺便正好过来看看你。”
范安对此没有丝毫怀疑,对于燕州锦衣卫在边境坊市做的那些事情,他知道的不少,但从未深入了解过。
有些东西,都是约定俗成的,不是自己那一摊子的事,贸然探查,就是忌讳。
不过有些事情,即便不去探查,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什么都没说,拉着李达的手就进了驻地自己的办公室。
“李兄弟,你最近可是回过家,不知道那边如何了?”
范安随口问道。
“开春之后回去过一趟,正好赶上春耕,那里一切安好,你可以放心。怎么,你没有收到家书?”
范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几个兄弟都不争气,妯娌之间更是谁也不让谁,我这里也不是常住之地,所以也没法把你嫂子他们接过来,所以就以军中事务繁忙,不宜过多联络的借口,让他们少联络我。甚至我当了百户家里人都不知道,免得他们做出什么招摇撞骗的事情来。”
李达一听,脸上不禁浮现出同情之色。
“范大哥,那为何还不分家呢?分家就好了啊!”
“那也要我爹娘同意啊!”
李达摇头道:“现在咱们可是在秦王治下,只要合法,什么都百无禁忌。况且,以你现在的身份,想要合理合法的分家好不容易,随便找几个衙门的人过去吓唬一下,他们还不得乖乖的?大不了分家的时候,你家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凭你的本事,还差乡下那点东西?估计你几个兄弟知道了,肯定也是支持的。”
范安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却点点头道:“这法子确实可行,只是容易被人说成不孝啊!甚至将来他们还有可能找上门来,到时候只怕会闹出笑话来。”
“哎,你就是想的太多!若是你功勋足够,在济北城有了房子,哪怕是周围的四个卫城也行,你看你家人敢不敢找过来?敢撒泼耍赖,都尉府那些人可不是摆设。帮忙可以,但趴在身上吸血可不行啊!这是事关人生的大事,你必须要有决断,不能得过且过。否则,将来甚至可能影响你的仕途。”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况且,殿下若是知道我的处置方式,怕是会以为我不孝吧?怎么可能再委以重任?”
李达见范安如此,也就没有再说,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若非为了完成任务,可不会交浅言深,说这些话。
现在这些话都说了,范安仍旧犹豫不决,那就更不能说了,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情,那是要怪到自己身上的。
“罢了!这事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怎么决定还是你自己的。现在时间还早,走走走,我们找个酒肆喝两盅。”
范安倍李达提起了家事,也是心中烦躁,一听喝酒,便点头道:“好,走!”
说着,就起身和李达出了门。
至于二人的手下,自有人安排。
来到街上,就看到往来拥挤的人流,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这人流之中,既有大夏和吴国的百姓商人,也有来自完颜部甚至草原上其他部落的牧民,神色各异。
李达惊叹道:“谁能想到,殿下只是随便出了个点子,只是为了帮衬一下完颜部,或者说是宠溺一下呼延王妃,竟然就造就了这么一处繁华之地,每天流通的金银,怕是一般的大城市都完全比不上。”
范安笑了笑点头道:“确实如此!现在草原上,可以说家家户户都在养羊,就为了收割羊毛然后拿过来售卖。卖羊毛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惠而不费,羊毛更是长了一茬又一茬,只要羊不死,永远也割不完。虽然羊毛价格便宜,但是却细水长流,若是规模大了,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哎,你说咱们中原的百姓若是养的养羊毛能收么?”
范安笑着摇头道:“八成不太行,一来是规模太小,二来也是跟养的羊种类有关,不同的羊,长出来的羊毛品质是不一样的。”
“原来如此!”
二人说着话,就来到了一个酒肆之中。
这酒肆门脸并不大,但是内部空间却不小,此时却已经坐了六七成的客人,高谈阔论之声此起彼伏。
“好家伙,这个时候能有这么多客人,这生意可是一本万利啊!”
范安对于李达这种看到人家赚钱就羡慕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于是说道:“这里的租金也非常可观啊!这一个月的租金就是三十两银子,你还觉得这里赚钱多么?”
“什么,三十两?抢钱啊?”
“差不多!这里的吃食价钱可一点都不便宜,毕竟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塞外荒原啊!想在这里喝上酒,吃上一口热乎可口的饭食,对于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来说,钱根本就不是问题,说是一掷千金都不为过。咱们这酒肆还是最普通的,另一边的四季楼才是真正的消金窟。”
李达闻言点点头,四季楼的名头他也听说过,不过那是秦王的产业,由商业司的赵义庄直接管辖,派过来的掌柜账房都是由他掌控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