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面无表情:“楚少你真会说话,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夸你。”楚景然淡淡的笑了一下:“慕雪,你知道么,刚才在炼药房里,明红影逼我下跪求婚的时候,我为什么跪的那么干脆?”
“为什么?”秦慕雪道:“心里对明红影还有内疚怜惜,觉得小姑娘怪可怜的?”
“不。”楚景然道:“因为你。”
秦慕雪奇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之间的感情纠葛我可不参与。”
“不,不是那么回事。”楚景然道:“因为你只能在她身后,我当时跪的人,说的话,我都想着,那是说给你听的。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嘶……”秦慕雪吃痛,躲了躲,不说话了,虽楚景然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答应是没有办法答应的,拒绝的话不是没有说过,她也不想一遍一遍的再去重复。只是突然有种冲动,想要问一问他和林有容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好在楚景然也不逼她,给脸上抹了药后,正色道:“脱衣服。”
“嗯?”秦慕雪抬眼看他。
“身上这道伤可比脸上的要重多了。”楚景然面色严肃道:“领
子解开,把衣服往下拉一点,快点……这么看我做什么,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你放心吧啊,这御虚宗上下除了明红影再找不到第二个女人来了,再说其他人我也不放心。而且我又不是没看过……”
楚景然这调侃显然只是想要让气氛轻松一些,秦慕雪犹豫了半响,还是慢慢的解开了扣子。
楚景然将秦慕雪的领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小半截背来,轻轻的呼出口气。
他自己是受伤惯了的人,皮开肉绽的伤口在身上也不算什么,眉毛都不会皱一下。但是看到秦慕雪的伤口,那感觉显然是不一样的。秦慕雪坐着,楚景然站着,居高临下的,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怒意和心疼。
“那鞭子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毒。”秦慕雪从药包里挑挑拣拣了几种药混在一起:“你给我把这个抹上。”
“好。”楚景然回过神来,应一声。
秦慕雪仰起了头,露出脖子上的伤痕来,楚景然定了定神,用棉布擦着药粉,轻轻的抹过伤口。
药粉有止痛的效果,抹在伤口上带来一阵清凉,秦慕雪舒服的叹了口气。
“哎。”楚景然也跟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秦慕雪不
由得道:“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么?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
楚景然皱了下眉:“什么事情你又有责任了?”
“萧锋程的死。”秦慕雪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明红影会对自己师父下毒手。早知道今天上午我就该留下来。”
萧锋程对楚景然是师长一样的人物,如今死在自己的徒弟手里,楚景然就算不说心里也一定不好说。而这事情就算明红影是自己作死,萧锋程也确实是受了牵连。
“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是在想这个。”楚景然转到背后,继续抹药粉:“我只是有些感叹,自从我认识你起,你身上的伤就没有断过。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本应该可以顺遂平安的渡过一生,可你却那么艰难。我……”
楚景然低声道:“我有些心疼。”
说话间,炙热的呼吸撒在秦慕雪光裸的背上,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秦慕雪强忍着这怪异想要躲开的感受,想了想道:“这都不算什么,我不在意。”
跟上一世比起来,这真的不算什么。身体的伤都是可以愈合的,甚至愈合之后,连疤都不会留下。可心里的伤,伤了便伤了,是永远也长不
好的,就算是死了再活,也还是不能忘记。那伤会变成仇恨烙在心里,逼着自己去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楚景然轻轻笑一下,道:“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历经了多少风霜的老人家一样,年纪轻轻的,心怎么那么沧桑。”
秦慕雪并不反驳:“我的心确实是有点沧桑。”
“为什么呢?”楚景然今晚的言语一点侵略性也没有,语气平和的就像是在两个好朋友在聊天一样。
“经过了一些事情吧。”秦慕雪随口说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呢,审我呢?”
“不是审你,就是想更了解你。”楚景然最后吹了吹伤口,将衣服轻轻的拉上去:“你心里装了太多东西,所以才那么沉重。我总想着你能将那些东西都抛出去,能活的轻松一点。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想安慰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慕雪想了想:“今天下午,你跟林有容都说了些什么?”
“终于还是问了?”楚景然拉着椅子坐在秦慕雪对面:“虽然说不想知道,但其实还是想知道吧。”
“关乎到自己的事情,难免会好奇。”秦慕雪道:“而且恕我直言,我觉得你们两人
因为我而起争执挺傻……不是,是挺不值的
“我可以告诉你下午我跟林有容说了什么。”楚景然道:“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关于你自己的,行不行?”
秦慕雪好笑:“这算什么,秘密换秘密?我要是随便说一个敷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