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看了秦慕雪一眼,显然有些意外,但是倒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包粉末全部洒在了楚景然手腕的伤口上。
楚景然此时是昏睡中的,半点反应都没有,不过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那些粉末和渗出的血融在一起之后,慢慢的被伤口吸收了。
秦慕雪仔细的盯着那伤口,直到那粉末全都融了进去,能看见手腕中的血管筋脉都变了颜色。
楚景然突然手臂抽搐了一下,白芨动作极快,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动。”白芨道:“会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好。”
楚景然眼皮动了动,似乎有些醒了过来,但是白芨的话对他是丝毫也没有用处的,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倒是另一只手也动了动,像是要挣扎起来。
秦慕雪赶忙握住他的手臂:“别动,忍一下。”
也只是很简单的一声罢了,楚景然却立刻就不动了,眼皮动了动,慢慢的睁开来。
嘴唇动了下,楚景然似乎要说话,秦慕雪嘘一声:“先别说话,这是白祭祀的族人,是起来给你解毒的。”
楚景然刚从昏迷中醒来,一时也没弄清为什么白明的族人会解空城之毒,但这并不重要,既然
秦慕雪说了,那听着就好了。
于是楚景然便老实听话的动也不动。
时间确实不长,粉末进了身体,像是将身体里的血液都洗了一遍一样,直到楚景然手腕伤口处缓慢渗出的血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白芨这才道:“行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楚景然慢慢的坐了起来,果然感觉到体力正在恢复,有陌生女子在场不好掀开衣服看看皮肤上的黑色印记还在不在,但这些日子一直以来的无力昏沉,确实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芨起了身:“秦姑娘,您也是内行,我就不必多啰嗦了,这一包解药也如此便可。只是……”
“我明白。”秦慕雪打断了白芨的话:“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多谢白先生了。”
“我更要多谢秦姑娘才对。”白芨虽然是被半强迫的,但是倒是也心甘情愿:“若非有秦姑娘,我白家这么多族人,孤魂野鬼游荡在世,不知何时才能魂归故土。”
楚景然只半睡半醒间恍惚听见秦慕雪说了一句这是白祭祀的族人,也弄不清到底这其中什么关系,但是眼见这白芨就要告辞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
白祭祀本就是个神秘的人
,他的族人也同样神秘,必然是不愿意和外人多来往的,也就不必强人所难。秦慕雪是个做事周全周到的,该弄清楚的事情,一定已经弄清楚了。
白芨说完,便带着手下退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山路尽头。
白芨一走,宫良怡和夏风等人就冲了进来,看见楚景然已经醒了,并且脸色比起刚才好了许多,都是又惊又喜。
宫良怡走过来这几步眼里就忍不住泪水盈盈了,颤抖着蹲下身,似乎有些不敢的摸了摸楚景然的脸:“那毒,真的……真的解开了么?”
“是的。”楚景然也挺欣慰,一边伸手给秦慕雪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一下,一边应着:“我没事了,这些日子让母亲担心。”
“不要紧,不要紧。”宫良怡哽咽着摇头:“我担心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好好地,你好好地,娘无论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夏风虽然强忍着,但也忍不住擦了擦眼睛,这一路众人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料事情解决的如此容易。
楚景然安抚了母亲几句之后,立刻握着秦慕雪的手:“慕雪,我身上的毒解了,那你呢?”
“还有一包解药。”秦慕雪道:
“放心吧,我是白族的大恩人,而且这解药其实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太大的事情。”
“那为什么开始你没说出白祭祀的名字来时,他们不愿意现身?”狄轻云不由的道:“即是无所谓,就不该躲着,与人为善岂不是好。”
“不在意不代表愿意理你。”秦慕雪道:“你想想,师易虽然不是白族人,但他和空城也是有关系的,总算是半个自己人吧,所以白芨才会出手相助。我们呢,毫无关系,白族从故土流落出来,一定是遭遇了大的灾难,他们的族人颠簸流离,像是白祭祀一样,不想与外人来往,也是正常。”
秦慕雪说着,打开了另一个纸包。
狄轻云始终对于秦慕雪那么维护楚景然耿耿于怀,哪怕听她解释之后,也承认这个选择是最好的,但心里依然不舒服。
我的心肝宝贝,把别人当心肝宝贝,这滋味实在是难以言说。
“这有什么不同。”狄轻云不由的道:“看起来并无差别。那个姓白的,他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不会的。”秦慕雪道:“不过这其中确实差别甚微。我大概知道一些,这毒虫也分雌雄,单个有毒,互为解药,但
是只有雌虫才会浮游在空中被吸入体内,所以抓来雄虫既可解毒,并不是什么正珍贵药物。唯一的缺点便是白芨所说,而只有虫王,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听着都糊涂:“是什么东西?”
“类似蜂王吧。”秦慕雪道:“所以独一无二,白芨不愿意给也是正常。但是跟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