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了揍死了。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的号舍?哦老天,他要在这里住三天啊……日子过不下去了……
但是这只是个开始,他们刚来这味道还算是轻的。很快一天就过去了,整个贡院那么多人的拉撒全在这里解决,再加上天气还不是很凉爽。偶尔还有阵阵清风吹过,厕所里的味道就飘飘荡荡的蔓延开来。
卫寒已经看到对面那位仁兄摊到在桌子上口吐白沫了,卫寒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了。他一手拿着厚厚的衣物捂着嘴,另一只手开始在行礼里面翻来翻去。卫燎把他安排在臭号,要是行礼里面没有放香囊什么的,那他出去以后肯定要找他拼命。
卫寒找了半天,终于翻出了一个口罩,他摸了摸,里面的夹层里放了香料。他赶紧将口罩给自己戴上,长舒了一口气。
妈呀,这味道怎么这么怪呀?香料的香气混合着厕所的臭气,这味道别提了。
卫寒累得精疲力尽,他把铺盖往地上一铺,卷曲着身子就睡了。第二天醒来,他总算是有点习惯这个味道了。
他起来坐在桌前,看见有几个兵丁正在把对面的仁兄抬出去。可怜的老兄,看起来比中毒还可怕。
卫寒忍不住就想,那位替自己考试的兄台不知身在何处,倘若他也在臭号,不知道还能不能发挥出他惊天动地的才华。
从号舍的前头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听起来人还不少,这个时候还能在贡院随意走动的应该就是考官了吧。想到这里卫寒心里一阵害怕,他赶紧把自己的试卷打开,把墨研好,做出一副正在答题的样子。
可是他看到题目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是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万一考官过来一看他的卷子,心说这个考生的答案简直一窍不通,叫什么名字?一看名字叫卫寒,阅卷的时候再看到卫寒的卷子发现答案跟原来完全不同那就完蛋了。
卫寒强迫自己去看试卷,第一张上面写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意。’卫寒有点懵逼,这句话好像是《大学》里面的,要阐述这句话,尼玛究竟啥意思?
他再打开第二张,是史论的卷子,上面写着‘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还有一句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
这啥意思?是说诸葛亮没有做商人的心思却用了商人的办法吗?就这么看王安石的做法也差不多啊。卫寒想了半天,无从下笔。遂放下,看下一张。
下面一张是文章诗词歌赋的,不知道能不能抄一下古人的诗,卫寒心里是这么想的。他打开卷子,就见上面写着‘定孤竹馆赋’。
卫寒:“……”
算了,卫寒心想还是先不写吧,问起来就说被臭气熏的没有思路。
很快考官们的脚步声走进了,卫寒就听其中一个人道:“林大人,前面就要到臭号了,里面的考生都走的差不多了,您看……”
“不可。”那个林大人道:“只要还剩一人,我也要去。”
卫寒一阵紧张,这怎么办?
“咦?这里还有个考生……”林大人远远的看到了卫寒,心中欣慰快步走过来,张嘴就要说几句免礼的话。此时突然有悠悠轻风吹来,林大人张开嘴巴登时脸就绿了。
“呕……”
“大人,大人您怎么样?”
“我……呕……呕呕……救……”
“大人您保重啊。”
“救命呕……”
卫寒:“……”
林大人被抬走了,卫寒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卫燎说这里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号舍了。考官们根本就无法靠近啊,简直就是作弊的天然场所。
卫寒也不知道是该佩服卫燎的智慧,还是应该画个圈圈诅咒他。
李福海为难的看了一眼关闭的门,道:“事情着急吗?”
“挺急的吧。”余之荆道:“事关国本呢。”
于是李福海就进去了,轻声道:“皇上,越王殿下求见,说是有事关国本的大事求见。”
“呦呵。”元丰帝冷笑一声,“怎么朕的儿子今天都有事关国本的事找朕?让他进来吧。”
余之荆进去以后,就看见自己的两个哥哥都跪在地上,旁边还有个瘫在地上的秀才模样的人。余之荆道:“父皇,殿试还在开始,不能没有您啊,你不去看看?”
自己那只知道赌钱养鸟的六儿子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事了?
元丰帝瞬间就知道一定是那群翰林院的学士自己不敢来,于是就让余之荆来找骂。他看着呆呆的余之荆,一股悲愤的情绪充斥胸中,为什么朕的儿子都是一群不争气的货色?
余之荆看着皇上的表情风云变幻,疑惑的道:“父皇你不想去吗?没关系的,儿臣去和赵杰说。”
“你这个……”元丰帝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半晌过后无奈的拍着桌子道:“朕没空,你的两个哥哥太会给朕来事了,朕哪里还有闲工夫管其他事?你去,你代朕去看着殿试。”
余之荆一脸懵逼的指着自己道:“我去?”
“对!”元丰帝摔了砚台,“你去!”
余之荆夹着尾巴逃了,他看着外头的蓝天,心想父皇是吃爆竹了?怎么脾气这么爆?
赵杰等了半天等来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