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儿见多说无益,也就不再勉强,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今日救困之恩,改日我携同金阳城刀剑尊者向李中军敬一杯水酒,以表谢意。”
李中军心里不免好笑,心想这小丫头索人不成,却拿金刀黑剑来吓唬我,难道我堂堂碧城中军是吓大的不成?说道:“分内之事,怎敢言谢。”
将身旁的赤鬃马牵过,又说道:“此马跟随李某多年,出生入死,与我几成一体。这样吧,我将此马送于小主,稍谢不遵之罪。”
金璃儿说道:“李中军的赤兔马四国驰名,几近灵物,这谢罪之礼也太过贵重了些,本小主不敢收受。何况李中军遵的是大将军的法令,又何罪之有?再说我们金阳城自己也有马。”
转头对常伦说道:“常师傅,劳烦你将我的马牵来,咱们便走吧。”
常伦下了马,依言将金璃儿原本的坐骑从李中军随骑的手中牵过,交到金璃儿手上。
李中军也不多说,示意随骑将其他几匹马都交到常伦手上,说道:“那也好,路途遥远,我送小主到接云关。”
金璃儿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有常师傅在,草原上就算有些碧城的宵小,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李中军听他挖苦碧城,也不以为意,只是心中难免疑惑,你金璃儿既然有常伦跟随护送,怎么反被这几个毛头小子给擒住了?这可奇怪得很。只拱了拱手,说道:“既然这样,恕李某不远送了。”
金璃儿不再答他,打马往官道上行去,走了几丈远,忽然回头看向楚小木,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刚刚听你大喊大叫说他日必杀常师傅,真是大言不惭!你哪天再到我们金阳城,有本事先打过我再说。”也不等楚小木回话,双腿一夹,纵马带着常伦去了。
待金璃儿与常伦二人走远,李中军回头盯着楚小木,眼神炯炯,突然问道:“你这几招‘龙脊剑式’,是从哪里学的?”
楚小木也不惧他,说道:“什么龙脊龙背龙尾巴的,我不知道!”
李中军对一名二十来岁的随骑说道:“小五,你下马试试他的剑法。”拔下自己腰间的一柄长剑丢给楚小木。
楚小木顺手接住。
名叫小五的年轻军士应了声是,下马走到楚小木身前,拔出长剑往前一摆,说道:“这位兄弟,我们两个切磋切磋。”也不等楚小木答应,挺剑直刺。
楚小木见他的剑招来得极快,只好着地滚开躲了过去。
小五紧随其后,手中长剑连削带刺,步步紧逼。
楚小木手忙脚乱,只得撒开腿逃跑。他腿上速度极快,小五却追不上他,只好停下叫道:“男子汉大丈夫,连切磋几下都不敢么?你刚刚还说他日必杀常伦,这模样还怎么杀他?!”
楚小木停下脚步,说道:“好!我不逃了,我们重新打过!”他对这群碧城军士颇有好感,心知他们是想考校自己的武功剑法,便将祖辈传下了的小书册上所绘的剑式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凝神应对。
小五跨步上前,提枪当胸刺到,楚小木持剑斜格,将他这一记挡了开去。二人噼噼啪啪地在草原上打了起来。
其时朝阳刚刚露出,道道金光洒在翠绿的草原上,白色的剑尖、玄色的剑身映照出点点光芒,吞吐闪烁,如宝珠跳跃,灿然生光。
小五的剑法法度严谨,刺、削、挑、格、劈,一招一式明明白白,正大光明。
楚小木的剑招更谈不上什么攻守、破招的章法,大多只是乱削乱刺。
偶尔使出几招小书册上的剑法与小五应对几式后,则极具奇效。小五要么跳开躲避,要么剑招回缩只守不攻。可惜只是从先祖留下的旧书册上凭着自己的理解学会了几招,并没有深刻理会,而且也记得不牢靠,因此剑招并不连贯。
小五也趁其换招时反击。
再斗一阵,楚小木已开始接不住对方来招,只得矮身打个滚躲开,弄得身上头上都是青草的断叶。
好在小五和他只是试招,并没有伤他,否则楚小木早在三十招内便被一枪刺中胸口死了。
斗了五六十招后,他已将所会全部使出,再无新招可用,只得将小书册上的剑招重新再使。
李中军也看出楚小木所学已经使全,便叫了声可以了。
小五收剑退到一旁。
楚小木身上都是汗水,却不是被累出来的,而是在打斗中被急出来的。
李中军对楚小木说道:“的确是‘龙脊剑式’,可没有错。告诉我是谁教你的,我不会为难于你。”
楚小木说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小五说道:“这位是我们碧城大将军麾下李骍李中军,四国闻名,光名字便值千金万金,你有什么信不过的?”
楚小木指着槐小猛尸身说道:“那常伦杀了我兄弟,他不帮忙倒罢了,反而将恶人放走!我凭什么……凭什么……”说到后面声音哽咽,差点掉出泪来。
李骍看到杨斗怀中那青年人槐小猛的尸身,胸口衣裳上的鲜血已经干硬发黑,显然是被人用重手打伤了脏腑而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苍木国的规矩,想必你也知道,外城不得干涉他城事务。你们是金阳城的生奴,常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