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满脸通红,慌忙转移话题,说道:“你身体太单薄了,对精进原力可没有好处,你可知精进原力其中一条便是需要体元旺盛。该多吃点变壮实些才好。”
玄英勉强再吃几口,实在吃不下了,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奶……你奶奶?”他本想直接说“奶奶”,忽觉不妥,改称了“你奶奶”。
丝丝自然是听出来了,显得很是高兴,说道:“等我回去问问她吧,看她老人家什么时候有空?”
玄英心想,我们在这里大吃大喝,你奶奶却要在晚上四处偷食,这倒是奇怪得很。不过这事太过冒犯她二人,玄英不便问出口。
二人又吃了几口,丝丝走到门口望外一看,见天色渐暗,居然有些焦急起来,又到那盆水中照了照,整理了一下发式和衣裳,说道:“天快黑了,我该走了。”
玄英问道:“你要去哪里?”
丝丝说道:“自然是去找住的地方了,难道跟你一起挤在这间小房子么?”
玄英心想也是,二人都是成年的男女,孤男寡女在夜间同处一室实在太不方便。但自己鸠占鹊巢,反而让主人另外去找住的地方,实在是说不过去。
丝丝看出他有些欲言又止,猜出了他的想法,说道:“你放心,我有的是地方住……今晚我去奶奶那里,顺便帮你问问还有什么精进原力的好法子,看她愿不愿意帮你。”
玄英不再说话,任丝丝自己离去。
丝丝见他一声不吭,似乎又有些生气,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你这人好没意思,我要走,你连一句好听的都没有么?”
玄英见他莫名其妙地又生起气来,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又不是我赶你走,你何必又对我发火。想起喝酒之前的那句话,便又问了一遍:“我什么都没有,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
丝丝本来想听他说一句挽留之类的客气言语,万料不到他会说这么一句扫兴的话,左脚在地上一跺,气道:“不告诉你!以后都不告诉你了!”出门走到露台,右手一挥,打出一根晶丝,远远荡了出去。
玄英走到门口,已不见丝丝的踪影,不禁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怔怔地站在门口好一阵,才明白过来丝丝已经走远,只好再回到石屋。
走到帘布后面一看,见一个角落堆着一小堆干柴,干柴旁有一团火堆留下的灰烬。另一端铺着一张纹着金纹花式的毛毡,毛毡上放了一个椭圆形的枕头,这里显然是睡觉的地方。
毛毡旁还有一个四方的木箱,估摸着是用来存放衣物的。这是丝丝的住处,玄英自然不能打开木箱去看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转角处还有一间有木门关着的小小隔间,估摸着是一间溺室。
玄英看着那堆干柴和灰烬,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女孩儿竟然吧金化鹏的天锟城堡当做山洞来住了,如果被他知道,会不会气个半死?
他喝酒之后有些头昏发困,索性躺到毛毡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屋中,手中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鲜血正沿着斜斜下垂的手臂一滴滴往地上滴落。看那尸体的形体样貌,竟然就是丝丝。
他不禁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才发现刚刚看见的不过是一场梦。可梦境太过真实,他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惊醒后复又躺在毛毡上,一时却难以入睡。直到天已有些微亮时,因实在太困乏了才又睡着。
第二天醒来,外面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石屋所在的地势较高,颇有些寒意。
玄英正是阳旺气足的年纪,也不觉得如何寒冷,望着石屋外灰蒙蒙的雨气,心想:“雨天路难走,丝丝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居然泛起些许失落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不知为何竟在那个仅相处半日的丝丝身上接连出现,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又想:“雨下得这么大,她还是不要来了吧,倘若染了霜露疾病,可就不好了。”他说话行事惯常果敢决绝,这时居然十分的矛盾,似乎被一种神秘力量分成了两个自己,一个希望丝丝出现,另一个又不希望丝丝冒雨前来。
想到后来,突然惊觉:“玄英啊玄英,你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兼且无家可归,身无长物,如何能对一名陌生女子动心?耽于这些冗杂事情,难道自己父母妹妹的血仇不报了?难道对玄族的灭族之祸不管不顾了?”
不禁全身冷汗直冒,涔涔而下,恨不得将自己痛打一顿。
他本打算逃出金阳城后不再回来,转念一想那三名沙国人刚死不久,自己又杀了两名奴盗,昨天还跟那姓赵的姓常的大打一场,金阳城大概已闹得沸沸扬扬,金刀门的盘查力度只怕要比平常多百倍十倍,此时现身绝非明智之举,还是等个十天八天,待风浪过后再偷偷出城不迟。
想到这里,心境登时变得沉静,走到小桌旁,将昨天吃剩的食物吃了一些。残羹剩饭他早就吃的惯了,丝毫不觉得难吃。
他前天第一次与赵显通打斗时,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能量,但不知为何根本就运使不出来,所以打不过对方,不得已只能逃跑。麻婆婆以奇术给自己升境之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