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伦押着玄英,铁甬扛着丝丝,穿檐过廊,弯弯拐拐来到一幢修筑极为精致的大屋。
大屋正门前写有“阙月宫”三字,正是金璃儿在天锟城堡中的住处。
两名仆从见常伦过来,忙进去通报。不多久便回说小主请两位上客进去。
玄英跟着常伦跨过门槛,只见金璃儿正坐在一张桌前低眉看书,这时她已换了平常在外穿的劲装短衣,穿着一件叶纹金花大红宝衣,云纱玉带,宝珠金钗,衬得满屋都是雍容华贵。
常伦见金璃儿正在看得认真,不敢打扰,领着几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一侧。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金璃儿将书放下,自言自语地说道:“‘百姓不富,民用不足,概由城府管束过严之故,设关立卡,苛捐杂税,以致善事者不事,善商者不商,善谋者不谋。水盈之地,须得纵横沟渠,方得万顷良田;水亏之地,如若掘井开源,亦可沃灌四方……’这句话说得很有见地……”
见众人正在门口,笑道:“常师傅,你还跟我这么客气,快请进来坐吧。”
又见玄英被铜铁绳索捆住,说道:“我不是说请这位少兄过来么,为何还将他绑着?”
铁甬说道:“小主,这小子不把他绑住是请不来的。”他声音沉闷,与铜浑大不相同。
金璃儿笑道:“那现在便给他松开了罢。我并无恶意,相信你也知道。”后半句是对玄英说道,一双妙目一眨不眨盯着他,待他回应。
玄英冷哼一声,并不答她的话。
常伦将绑在玄英身上的铜铁绳索解开,偷偷在他左右肩膀各一捏,替他将错开的肩骨归位。这两下也是剧痛无比,玄英依旧是一声不吭,浑当没事一般。
金璃儿见铁甬将一名已昏晕过去的漂亮的女子放在一张椅子中,问道:“这女子又是谁?”
常伦答道:“小主,她便是几天前救这年轻人的那个蒙面人。”
金璃儿说道:“居然还是名女子。”笑了笑又说道:“我看她年纪也不大,本事倒不小,连我们的常大执教都吃了点小亏。”
常伦脸上一红,说道:“这女子是灵,术法怪异……”
金璃儿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对一名随从说道:“你们将她带到房中去休息,找一个妥帖些的人好生照料。”那名随从应了,背着丝丝出门而去。
玄英见金璃儿极为客气,不像是在装模作样,便没有阻拦。心想便阻拦也是无用,自己根本就打不过常伦。
金璃儿又示意几名随从出去,只留了常伦、铁甬及玄英在厅屋中。
向玄英问道:“你为何要杀那三名沙国人,你可知在我金阳城中无故杀人可是死罪?”
玄英并不答她的话,反而说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抓我过来。”
金璃儿心想我以礼相待,你却这般无礼。也不免生气起来,娥眉一竖,斥道:“我是金阳城之主,难道抓不得你这个杀人凶犯么?”
玄英冷冷说道:“自然抓得。那你要杀就杀,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金璃儿哼了一声,说道:“不要以为你有些本事就了不得,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玄英闭口不答,心想我死了无所谓,该如何求她放过丝丝,这倒有些难办。
金璃儿说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沙国人,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顿了一顿,又说道:“……也不会为难跟你同来的那个女灵。”
玄英仍旧不做声。
常伦说道:“听这小子的口气,似乎跟沙国人有很深的仇恨。”
金璃儿说道:“我猜也是,否则好端端的去惹他们干什么?”
转头又对玄英说道:“想必常师傅没有跟你说清楚,不过我猜就算他说清楚了,你也不会老老实实跟他过来,是也不是?”
玄英哼了一声,说道:“跟我这个杀人凶犯能有什么好说的?”
常伦说道:“回小主,当时我与铁上客找到他时,刚好有一个叫‘虺尾’的灵在,似乎是替金刀门抓人的,为免金刀门的人怀疑,有些言语便不能再说。”
金璃儿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了。我说怎么好端端的把他给五花大绑着,还把他肩膀给打脱了臼。”
常伦心想,这小姑娘虽然没有开原力,眼神倒是厉害得很,我就那么轻轻捏了两下,都被她看了出来。如果她潜心习练武道,应该会有不凡的造诣。
铁甬说道:“这小子好赖不分,一见面就打了我一拳。年纪不大,力气却真不小。”
金璃儿说道:“他拳头打在你身上,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铁甬说道:“他原力不小,打得我胸口痛死啦。”说着将胸膛处的衣服揭开,半寸来深的拳印仍在。
金璃儿朝他笑了笑,说道:“铁师傅吃了亏,今晚我请你喝几杯,替他赔罪。”
铁甬说道:“喝酒那是最好不过,赔罪就不必了。虽然痛得很,不过一拳两拳也打我不死。”
金璃儿不再理他,对玄英说道:“那好,我便告诉你为什么要请你过来。”顿了一顿,说道:“我金阳城地处苍木国腹地,东有青原和岩城,西有西海城和虞族,南有碧城和玉驼城,北有安风城。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