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小家伙跑了起来,林景荣面色舒缓,以为瑞哥来开门了,可那脚步却越来越远,最后竟然听不到了。
“哈哈哈,景荣兄,里面住的是你儿子吗?竟把你这老子关在外面!”看着林景荣那一会儿靑一会儿紫的脸,赵孝博差点笑掉下巴,“哈哈,景荣兄啊,这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哈哈……”可赵孝博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声来,要是这随竹院里住的是林景荣的儿子,那他见到的那个女人……
赵孝博就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被挂上了一块石头,石头越来越重,最后坠得他浑身无力。
偏偏这个时候,随竹院的门打开了。
却见窈窕女子从院子迈步而出,她的身材纤瘦却匀称,一条彩带随便扎住了长发,鹅蛋脸,柳叶眉,肤白如凝脂,未施粉黛,腮上却泛着一抹红,瑞哥害怕的地跟在她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林景荣。
听到瑞哥惊呼林景荣来了,方素问只以为是跟昨天一样的恶作剧,嘱咐杂果跟珮妞继续做活,自己一个人出来,这开门一看竟然真的是林景荣,她是又惊又怕,连忙施礼,“妾身见过小侯爷,未曾迎接,求小侯爷恕罪!”
方素问是惊愕的,这林景荣也同
样如此,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良久后,这才认出,眼前的女子竟是那自打进门就被弃在随竹院的方素问。
三年的时间,曾经那个瘦弱较小的小女孩竟变得如此夺人魂魄,林景荣努力回想着,三年前方素问的样子,满目却只是现在的容貌。
“咳咳,景荣兄,这位是……”方素问一出来,赵孝博就确定这女子就是昨天自己透过门缝看到的美人,他原以为这会是林景荣的妻妾,但看林景荣对女人的陌生跟错愕,赵孝博心里又涌起了希望,这女人可能只是帮着赵孝博照顾孩子的!
被赵孝博这么一追问,林景荣更尴尬了,三年前,自己被逼娶方素问时,赵孝博正被皇上关于寝店里,这些年,每每与赵孝博接触,碍于男人情面,林景荣只是告诉他,自己娶了孙迎瑜,未曾提方素问半句。
这些年来,孙迎瑜主持中馈,出席各种贵妇圈,在不知底的人心里,孙迎瑜俨然就是自己的正妻,“这位是……”
“贱妇地位卑微,不足挂齿,权当是寄居在这随竹院的陌生人!”方素问察觉到林景荣的为难,虽然不知赵孝博的身份,但看林景荣言语间对他有顾及,便朝他也俯身行礼,出声解释。
方
素问这般回答,倒是让林景荣更为意外,他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是啊,的确是陌生人!”简短感叹后,林景荣立刻换了一幅语气,“六皇子莅临随竹院,还不快快迎接!”
原来这个男人是六皇子,方素问抬眼看了一眼赵孝博,而后弯身做出迎接状,“六皇子请……”
被心怡的女子这般邀请,赵孝博竟忘记自己刚刚的揣测,阴沉扫光,迈步越过台阶,刚到照碑墙前,他就忍不住惊呼,“这,这竟是画上的!”
他透过门缝看到的池塘,竟然是画在照碑墙上的画,画技高超,宛如是真的将墙做出镂空,“这是你画的吗?啊……那边也有?”赵孝博激动地追问,还没等方素问回答,他就发现了更让惊讶的事,这看似是牢狱的围墙上竟然都画满了画,外面是黑黢黢的院墙,里面却别有一番洞天,黑黢黢地墙面被涂白,上面画上了或花或草或飞禽或走兽,远的山,近的水,竟被这满园的春色还要让人惬意。
“这都是你画的吗?”赵孝博看着这满墙壁的画,连连赞叹,这人得多聪慧,才能想到将这画画在墙壁上,本是一座枯燥的庭院,多了墙壁上的画,竟多了意境。
“庭院森森
,围墙高耸,闲来无事,便随手画了几幅,阳光倦怠,竟然没随雨水而去!”方素问不卑不亢地回答,这墙绘本就是人类绘画形式之一,自己不过是因要调制染布的颜色顺手调制了一些颜料,随手在墙上画了几笔,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林景荣听着她的话,心中一阵阵冷笑,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地思绪涌上心头,本想着让这女人在这随竹院里等死,却没想到还让她活出了乐子,这女人果然留不得啊。
他很随意地瞟过院墙,那浓淡相宜的水墨,控制自如地笔力,恰到好处的构图,无一不表露着绘画者的功底,想要达到这个水平,必然是经过了长期的磨练,没想到这女人竟有这种水平,林景荣心中连连感叹,却看赵孝博表现得太过激动。
林景荣于是一边指引他进里屋,一边压下声音吩咐道:“我与六皇子随处走走,有些口渴,速速去倒杯茶来!”
可赵孝博却压根不吃他这套,也就在他话音落下时,这赵孝博又嚷嚷道:“我不渴,景荣兄,你若累了,你先歇着,我对这随竹院着实好奇!”说着,他竟加紧几步站在了方素问面前,“劳烦,娘子带我转转这院子吧,这么高的院墙里,指定有
别样的精致啊!”
方素问在院子里清净习惯了,猛地来了赵孝博这么个不知分寸的,她还真觉得不习惯,她连连后退,以躲闪靠上了的赵孝博。
瑞哥一看娘亲害怕的后退,连忙探出头来,“院墙高是修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