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迎瑜僵愣在原地,她迎接着林景荣的眼眸,那双眼睛里透着寒气,更是看不到一丁点色彩,她的后背一阵阵发凉,知道自己触碰到了林景荣的底线,却依旧嘴硬道:“小侯爷这是要把教子无方的罪名口在我头上嘛?可是侯爷你莫忘记,你是他们的父亲,小侯爷自幼熟读三字经,养不教,父之过,这话,应该是知道的吧!”
林景荣只觉心里寒意满满,他深吸一口气,“好一个教子无方,你别忘记,这话还有后面一句,叫做子不学,非所宜,看来,我得好好父亲我这父亲的责任,就得让他们知道学习的好处,都给我听着,从今儿起,每人每天千字文给我抄五遍,熟记一则论语,每日到我书房给我交一篇杂记,完不成不准吃饭,写不好给我重新!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聚会也不用给我参加了,学,给我往死里学!”
他越说越激动情动时刻,他突然抬起胳膊,却不小心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杯子应声落地,滚热的茶水却溅了他一身。
正午时刻,林景荣穿得薄,那滚烫的茶渍隔着薄衫溅近皮肤,他倒吸一口气,狠狠地抿着嘴唇,孙迎瑜身后的莲花见状连忙上前,拿出帕子要给林景荣擦拭,却听孙迎瑜痛骂道:“每次靠前的这么积极,怎么滴,也想踩着我往上爬是不!”
要是这莲花没这心倒还好,偏偏这丫鬟也是个爱慕林景荣的,被孙迎瑜这般痛骂,脸当即通红,紧接着就哭出声。
“不可理喻!”林景荣撂下这话,一甩袍服,挑帘而去,他这一走,刚刚还鬼哭狼嚎
的女人还孩子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半晌后,刚刚还缩着脑袋的何姨娘立刻来了精神,她先是把自己儿子拉起了,紧接着就站到孙迎瑜身旁,叫嚷道:“哎呀,奶奶,爷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姐姐啊,你万不该跟爷置气啊!”
刚刚还梗着脖子装硬气的翠姨娘也吓得脸上没了血色,谁都知道林景荣说得出做的到,直嚷嚷了,这下孩子们可遭罪了。
梅姨娘一如既往的冷静,将玉哥拉到角落里,低声言语着什么。
“人走就走了,自己将那贱人扔了随竹院,现如今倒是装起爱贤佳士了!”孙迎瑜气急,扭身就坐在了刚刚林景荣坐过的凳子上,看这几个形态不一的姨娘更加心烦,便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
“哎呀,奶奶,你快想想办法啊,两岁的孩子笔都拿不稳,还要抄五遍千字文,还得写杂记,这不是要了孩子的命嘛!”何姨娘抱着敏哥就大哭起来。
翠姨娘不识字,本来想着自己两儿子大了写起来应该很轻松,见何姨娘哭做一团,自己那两儿子也低头抽泣着,瞬间感觉出了事,“哎呀,五遍啊,那可怎么整了!”
“我不要写啊!”驰哥跟骋哥也哭着扑进孙迎瑜的话里,屋子里瞬时间跟炸了锅,在一片混乱里,却听梅姨娘轻轻柔柔地声音响起,“妹妹们,我看咱们也别打扰奶奶了,还是快点回去,趁着时间还早,让孩子们能写多少是多少,留个顺从、知悔改的好名也比直接把机会送给随竹院的那位强!”
她说着
就朝孙迎瑜微微福礼,“奶奶先歇着,妾身先回了!”起身后,拉着玉哥,迈着莲步,便轻飘飘地退出了屋子。
翠姨娘跟何姨娘一听这话,顿觉的有理,便也拉起自己的孩子,朝孙迎瑜福礼后,匆匆离去,这俩人都不是几个字,自身教导孩子费事,又不敢麻烦梅姨娘跟孙迎瑜,竟然在回去的路上休战,商讨起,去二房找卫氏给指点一下。
刚刚还热闹喧腾的屋子,就跟被风吹过一般,瞬时间安静了下来,孙迎瑜心里空落落的,不由地后悔起来,自己也是被醋意蒙了心,竟然顶撞了林景荣,她突然害怕起来,害怕林景荣直接去了随竹院,方素问头上还顶着正妻的名号,林景荣若是有心宠爱,那这侯府了岂还会有她的落脚之地。
孙迎瑜越想越害怕,她猛地起身,想着就要去找孙氏,人迈步出了院门,却又退了回来,过日子,难免会有争吵,若就这么贸贸然闹到了婆婆那,反倒是坐实了自己无能的事实,林景荣又是个好面子的,到头来反倒是彻底把他逼走了。
“去,找个腿脚利索的,看看小侯爷去哪了!”冷静下来的孙迎瑜终于做出了一决定。
“爷,您消消气啊,这少爷们都是正调皮的时候,难免打闹起来没有分寸!”出了碎玉院,林逸便忙不迭地劝林景荣。
林景荣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一听林逸这么说,更加不悦,“打闹起来没分寸!哼,若真是那天真烂漫的,也算好的,小小年纪竟然口出秽语,相互戳伤,诅咒,竟然不念半点同族之情!”林景荣想起翔哥
跟敏哥相互咒骂的话,顿觉地脸色燥红,“小小年纪竟然不学好,迎瑜说的没错,养不教父之过,果然是我平日里管教少了!林逸,去,给我挨个院子通知,从明儿起,寅时起来给我练马步,卯时必须开始习字!”
“爷,奴才知道爷这是恨铁不成钢,可这少爷们年纪都还小,凡事不都讲究个循序渐进嘛,一下子吃不成个胖子,您若真这般教导少爷们,真个累病了,奴才就不信,您不心疼!”林逸边跟着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