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迎瑜冷笑一声,这就是林景荣称赞的那个孩子?哼,胆小怕事、没有规矩,哪里比的上我的驰哥跟骋哥,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能跟我的孩子比。
她抬眼看向瑞哥扑向的那个女子,便知这个女人是方素问,于是高傲地扬了扬头,迎着眸子对视而去,但这一看,孙迎瑜心头便咯噔一下。
眼前的方素问,穿着素色长裙,轻挽青丝,美眸皓齿,一对梨涡浅浅挂于嘴角,一颦一笑中尽显倾城之色,青丝舞动,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温婉,最让孙迎瑜不能接受的是,方素问比她年轻,她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斜睨这门内的女子。
方素问轻声安慰几句瑞哥,带孩子情绪平复下来,牵着他的手迈过了台阶,她不卑不亢地看着台阶下的女子,从年纪到气派,心中已经对来者的身份已经能猜出几分,好你个林景荣,看你作的幺蛾子吧,这么快就把人给招来了。
明知道是孙迎瑜,方素问却故意问道:“这些年,我一直身居这随竹院,不知这位奶奶……”
“好大的胆子,这是我们迎奶奶,还不快下跪请安!”莲花见方素问既不行礼,也不请安,还一脸冷淡,不由地训斥道。
“迎奶奶?哪位迎奶奶?莫不是三年前,跟在我轿子后,抬进府的孙姑娘!”方素问故意说道,却看那孙迎瑜冷哼一声,方素问便知自己说对了,便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妹妹不过是一平妻,按照礼数,该下跪地不应该是我吧?”
“是不是你又如何,刚进府就被罚进了随竹院,你怎比的上我们奶奶!”莲花一看自己报上了奶奶的名号,这女人一点表示没有
,不由地暴跳如雷,为表忠心,她上前一步,便要拉扯方素问,却被方素问一侧身给躲闪过去,莲花这下可彻底恼了,“大胆贱人,还反了你不成!”
“我看要造反了的是你!”方素问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我被罚进这院子又如何,从来没听说小侯爷休了我,把这正妻名号另赠他人,你不过一丫鬟,竟然敢大放厥词,还想当了小侯爷的家不是!”
方素问这话一出,孙迎瑜第一个恼怒了,自打抬了何蓉儿做了林景荣的姨娘,孙迎瑜就觉得莲花特别喜欢在林景荣面前转悠,刚刚方素问的这话,自然不由地触碰了她的这根神经,怒声呵斥道:“我与姐姐说话,几时轮得你一丫鬟开口!”
被孙迎瑜莫名瞪了一眼,莲花就像那挨了挤压的麻团,瞬间瘪了下去,缩着脑袋,躲在孙迎瑜身后不敢言语。
孙迎瑜也知本该处于上风的她,因莲花的冒失反倒失了先机,心中不由地憎恨莲花,却也只得跟方素问服软,“姐姐说的极是,是我这下人乱了规矩,虽说姐姐被圈在了这高墙厚院里,三年也见不得几次外面的风格,但终究还是小侯爷的正妻,是我没关好下人的舌头,让姐姐见笑了!”
乍一听这话是在跟方素问道歉,但仔细琢磨,却是在嘲笑自己被冷落,这点方素问自然能听出,却因在琢磨大早上孙迎瑜来这做什么,而没有心继续纠缠在这上面。
方素问示意瑞哥给孙迎瑜福礼,然后就让珮妞带着他去了书房,自己则指引着孙迎瑜进了院子。
孙迎瑜一迈步进院门,差点惊讶地闭不上嘴,一时间她就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她本想着这院子里指
定凄凄凉凉的,却没想到装点的别有一番洞天,墙上画着堪比大师的山水画,花圃开着鲜花,春风拂过,便是一阵沁人心扉的香气,院子不大,却散发着生机勃勃,左侧是几个小花圃,右侧空着,地面却收拾地很平整,看上去似乎要在上面种什么东西。
方素问知道,孙迎瑜今儿出现是来者不善,一看孙迎瑜她把目光放在了平日里放蚕箔的空地,庆幸今早儿还没来得及把蚕箔抬出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多说多少话了。
“真没想到这荒了的院子还能被姐姐装饰成这样,也难怪那六皇子非要进来瞧一瞧!”孙迎瑜道。
“我这随竹院,院墙高耸,终日鲜少见得阳光,外面春光明媚,院里却依旧阴森,六皇子那是不嫌弃寒舍鄙陋,若说风光自然是跟妹妹们住的前院比不得!”方素问客气说道,转眼就已经到了堂屋,杂果上前挑开门帘,方素问陪着孙迎瑜迈步进去,“不知妹妹一早来我这,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别的,就是今早啊,姐姐妹妹们都去夫人那请安,唯独不见姐姐你,夫人念叨,便让我来瞧瞧!”她若无其事地瞥了方素问一眼,还没等方素问说话,却又开口道,“以往姐姐不方便去夫人那晨省昏定,现如今可今非昔比了!”
来自问我不去给婆婆请安?方素问心中冷笑,自打她过门,林景荣就点明了,不准自己踏出这随竹院半步,凌驾于小侯爷之上来给我耀武扬威,呵呵,不好意思,我耳朵聋,啥也没听到。
方素问不言不语,反倒让孙迎瑜弄了个没意思,她只得继续打量起,堂屋里的装饰,不由地又嫌弃起来,连张像样
的椅子都没有,心道是,也就是个粗人,摆弄花花草草有能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桌凳,看你也反不出什么花样,于是面对方素问指引自己落座的举动,自然被她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