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嬷嬷知道,自己今天得罪冯如意是罪责难逃了,心里知道自己要面临的不是一般的处罚,暗道是,老婆子就算豁上这条命,也得把方素问这个贱人给夫人除掉。
听到冯如意的说话,她缓缓地抬起头,“王妃,您这是不信老奴说的了!”为了演得更加逼真,她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冯如意是个心直口快的,“你倒是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也配质问我!”虽然嘴快不饶人,可这冯如意却也是个有主意的,她这话音落下后,立刻看向孙氏,“南平侯夫人,这是你的人,为了不让林学士知道后,觉得我扰乱他后宅,这个还得劳烦您来处理!”
说完,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孙氏。
孙氏知道躲闪不过了,从老祖宗身后迈步出来,吩咐跟随自己来的婆子们,“夏嬷嬷身犯忤逆之罪,却巧言如簧,更是污蔑方氏,来啊,把拖下去杖刑五十!”
跟随孙氏而来的婆子们,平日都是在夏嬷嬷身旁当职,听到孙氏的命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孙氏再次轻咳,他们这才上前,一左一右擒住夏嬷嬷的胳膊。
毕竟都是熟人,这两个老婆子也没敢多
用力,可那夏嬷嬷却更疯了一样直接挣扎起来,“夫人,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啊!”
她这一蠕动,那两个老婆子直接就控制不住她了,原本只是轻轻搭在她肩膀的手,就被甩到了一旁,她飞扑往前一下,眼看着就要冲到孙氏面前,好在那两个老婆子的动作还算不慢,一把拽住了她的下半身,就听夏嬷嬷“奥嚎”一声,“噗通”一声就跟那带着泥拔出的萝卜一样,直接就甩到了地上。
被这么一拉扯,她距离孙迎瑜的距离比孙氏要进很多,她跪在地上,“迎奶奶,求您给奴才做主啊!”她匍匐前进,差点就抱住孙迎瑜的腿,吓得孙迎瑜连连惊呼“关我什么事”就要躲到孙氏身后。
孙氏也连忙上前维护侄女,却见她微微一弯腰,伸出手指指着夏嬷嬷的鼻子骂道,“大胆奴才,竟然还敢这么嚣张,看来不动杖刑是不行了,来啊……”
孙氏作势就要训人,却听孙迎瑜弱弱地声音传来,“姑姑……那是什么?”
孙氏一怔,抬头顺着孙迎瑜所指看去,就看一团黑色的东西出现在了夏嬷嬷身下,却见她眼睛一竖,怒斥道,“大胆奴才,死到临头还敢玩花样!”她训斥
后,就看下站在夏嬷嬷身旁的那两个老婆子,不一会儿,那团黑色就被呈递到了孙氏手里,她抖索一下,黑团展开,一块四方的黑布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孙氏自己检查,然后弯身走向老祖宗,在老祖宗看过后,又弯身呈递到了冯如意面前,青烟接过布,双手放到冯如意眼前,冯如意低头,并深呼吸一下,旋尔就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快给我拿开!”
孙氏面露诧异,“王妃,这黑布……”她说着,就又从青烟手里拿过布,并像冯如意一样弯身嗅了一下。
“大胆奴才,竟然敢随身携带这害人之物!”不过似蜻蜓点水般闻过后,孙氏立刻怒声骂道。
“奴才冤枉啊,这,这就是在何姨娘床下发现的,那麝香就包裹在里面啊!”夏嬷嬷大声呼救,“老奴心想此物不能让奶奶跟各位姨娘接触,便冒险带在身旁……夫人啊,老奴虽然鲁莽撞坏了素奶奶的门,却真的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啊!”
孙氏拿着这黑布,一脸沉思,“你说这黑布是来自随竹院,可有什么证据!”
“有,府里的向氏兄弟被小侯爷派来守护随竹院,前些日子这两人回家,就有丫鬟看的他们身上背着这
种黑布做的包袱,我找那丫鬟打听过了,说是那是随竹院里的奶奶拿出的布做的包袱,还给了些干粮!”夏嬷嬷脸上已经没有刚刚的慌乱,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擎着头看着孙氏,末了还特意看了冯如意一眼。
她这一眼看的是冯如意厌恶感直接涌到了嘴边,冯如意当下恨不得啐她一口痰,但此情之下,她却不能直接护着方素问,她手支在椅背上,用手遮住眼睛,眼梢却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会意,微微端了端身子,看孙迎瑜一脸不甘心,又看孙氏似乎要说什么,轻轻咳嗽一下,在他们开口说话之前,道:“就算再油缘由,你这老奴对主子不敬还惊扰了王妃就理应打死,但何姨娘也不能受了委屈,既然出现了这布,也容方氏说几句不!”
老祖宗指指方素问,“瑞哥他娘,你说!”
按理说,方素问应该跟冯如意一样的无奈,但,庆幸的是,她一直站在冯如意身旁,是的,是站着,夏嬷嬷被朝冯如意扑向孙氏时,冯如意是看不到她正面的,可站着的方素问却不一样,她可把刚刚这两人耍的花样尽收眼底。
孙氏后退时,就顺手把那黑布扔到了夏嬷嬷身下。
也
就是说,夏嬷嬷赶来撞门,就是受了孙氏的意,至于什么何姨娘滑胎、床底发现麝香,还有这现如今出现在大家棉签的黑布,不过是早就安排好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素问冷笑一声,朝冯如意跟老祖宗作揖后,往前走了一布,“母亲,可否让儿媳看一眼这黑布?”
孙氏一甩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