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素问的玩笑,林景荣也紧跟着笑了起来,“我不过是盘个腿,你就说完出家,那媒婆从咱府前过,是不是说我又要成亲!”
林景荣本是顺着方素问的玩笑话说的,可他却分明看到了方素问嗔怒的脸,连忙改口道,“我不过是举个例子,又不会是真的!”
一侧身,方素问就把手里的帕子放到了月牙桌上,“小侯爷是玩笑话,臣妾自然是知道的,小侯爷这娶亲纳妾,哪里需要媒婆啊……”
林景荣一听,咋这玩笑话越说越像是真的了,顿时也没了继续盘坐的心情,连忙穿鞋下了床,他坐到月牙桌前,看着方素问在柜子里忙碌,只留了个后背给他,心底不由地抽了口冷气,暗道是,今儿没听说王府里发生什么事啊,孩子们表现的也很好,一句玩笑话就把她得罪了?
林景荣清了清嗓子,“这天色也不早了,想找什么,明天天亮了让杂果找便是,这大晚上的,你怎这么忙!”
“这戏剧基本进入了正规,没平日那么吃力了,唯独太后的衣服花样还没定下,我寻思着,找找以前我收集的花样,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
!”方素问把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然后摆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扭身又继续忙碌。
一听方素问的语气并没有像刚刚那么尖锐,还是像一切那样平和,林景荣不由地长松了一口气,看来,刚刚那就是玩笑话啊,“宫里有御衣司,还用你担心太后的衣服?”
听林景荣这么一说,方素问忙碌的手便立刻停下了,她苦笑一声,“也是哈,这皇宫里什么没有,看我这心操的!”不过这话说完,她却又开始忙碌了。
林景荣这下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柜子前,拿着烛台给她照明,“你都说自己瞎操心了,还在这忙什么?”
“太后老佛爷的不需要我x持,可孩子们还需要,这夏天最长身体,我看着这几天瑞哥有长个了,得跟他们做衣服了,要不然入秋就没衣服了!”方素问从柜子里拿出了花样册,又挑了几块上乘的布料,这都是她这些年亲手织的,质地、颜色都很周正就没让庄坞拿出去卖,留下来特意给孩子做衣服的。
一切都拿出来后,她这才合上了柜子。
方素问做这些时都是轻松愉悦的,可林景荣心里却一阵阵的
酸楚,“素问,跟着我你受苦了!”他脑子一热,头口而出,但等他把烛台放回到月牙桌上后,却突然意识到,刚刚的这句话,说的不是那么贴切,他可没想着让方素问受苦啊。
方素问把花样跟布料放到窗户下的榻上,听到林景荣这颇为感慨地话,轻笑一下,“小侯爷你这可就说错了,我这是自讨苦吃!”
方素问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林景荣心里他更不是滋味了,:真是难为你了,白天忙着戏剧,晚上还得回来操持这些!”
方素问手轻轻拂过布料,听着林景荣话里又好像在怪自己不该瞎忙,不由地想到了今天在王府里,跟冯如意讨论过方情的事,她若是跟林景荣说起来,算是多管闲事吗?
话在嘴里徘徊一二,最终,她没说出来,天塌下来有冯如意顶着,况且这五国集会是大靖朝共同的事,就算平日归属派别不同,也不至于家丑外扬,况且听瑞哥说,那禄亲王的几位孙儿也跟他们一起读书。
就这样,无论是冯如意还是方素问,都没把选用方情的事告诉贵亲王或者林景荣,这群女人们,就开始了《红楼
梦》的排练。
毕竟都是些大家闺秀,虽然聪慧有余,但都很拘束,除去饰演史湘云的程英相对而言毕竟放的开外,其他的才女们,都扭扭捏捏的,包括自我描述跟王熙凤形象很贴合的方情,竟怎么也找不到状态。
于是方素问就挨个给她们说戏,可真独处时,却发现她们比自己对剧本还要熟悉,一个个活灵活现地,分分钟把角色的性格拿捏的刚刚好,可真要上台了,却全部都成了木头疙瘩,恼的方素问不禁想,这些人是故意给她难看的。
反观那些饰演丫鬟们的伶人,虽然在这吟诗作句上不如这些才女,但一个个那是表现的那是认真,不管是扮演紫鹃的还是迎春身旁的司棋,就连太后老佛爷派来帮着她串戏扮演鸳鸯的宫女,态度那是相当端正,不管是台上排练还是台下对词,认认真真、端端正正的。
看着那一个个明明演得啥也不是,却高傲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方素问恨不得挨个把她们掐死,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方素问突然想起原来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在冯如意身旁这些日子,性情也变得
罪恶起来。
方素问碍于自己的身份,除了心里生气,还没敢对这些不上道的才女们怎么的,冯如意可就没这种好脾气了,在屡次指导无果后,她便当众耍了脸色,把那剧本直接就扔到了这些才女的脚上,“看来真是改正不了了,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在这难受,得了,本王妃也不为难你们了,这就进宫奏请皇上,收回这才女上台的圣旨,哎!让咱大靖朝女子的风采在诸国面前表现还得靠伶人啊!”
她一手托着额头,另一支手在桌子上拍的啪啪响,“萱花,去给我准备衣服,我这就进宫去,眼看着五国集会在即,别再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