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她为什么要说‘都’……”待看不到孙氏的身影,杂果小声问出了她的疑问,“难不成她连老祖宗跟郡主……”
“不要乱说话!”方素问及时制止了杂果的猜想,“把门关上!”
杂果赶紧按照方素问说的去做,在把门关好后,转身追随方素问而去,“奶奶,奶奶,我跟你说啊,小侯爷新派来的那几个人啊,有内奸啊……”
这倒是也不奇怪,以往只有向大、向二时,门外有客人,定会及时通报,方情今儿突然出现,定是想着给自己一个突击,没有内奸才怪,她“奥!”了一声,便朝后院而去,方情来的时候,杂果跟珮妞正在忙着给筱禾郡主布线,明天去王府请罪,得待最恰当的礼物啊。
一看奶奶这么平静,杂果有点失落,但她也知方素问的性子,看着方素问朝后院走去,知道是为了织锦的事,就又说道,“奶奶放心,我们已经把东西都收好,不会出错的!”
“把珮妞喊过来,今天务必把战带织好,明天我要去王府!”方素问点头,吩咐道,转眼间,主仆两人就到了存放织机的地窖。
因为覆盖土麻烦,加上随着天气
变凉土质变化慢,所以覆盖土就换成了花盆。
此时,菊花盛开,将整个地窖口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是,奶奶!”杂果应声,并弯身去搬花盆,方素问也跟着弯身忙碌起来,杂果的嘴闲不住,边搬花边言语,“奶奶,你注意到没,孙夫人身旁多了个新面孔!”
方素问没应声。
“那新面孔可不得了啊,竟然敢拍孙夫人的肩膀,而且是狠狠压下去的!”杂果把花放在地上,咬着牙模仿燕来的模样,“我站在孙夫人身后,看得可是真真的,这丫头应该是夏嬷嬷出事后来到夫人身旁的,哎,刚来就跟湘莲一样地位,这让那些在御风院熬了多少年的丫鬟们得多难受啊!”
“看来是个有意思的角色啊!”方素问也注意到刚刚方情要离开时,孙氏似乎要起身相送,却不知为什么又坐下去了,原来是被身旁的丫鬟给压下去了,“有时间打听一下这丫鬟的来历,府里来丫鬟,从来都是谨慎的!”
方素问这边为明天去王府做着准备,而从随风院离开的孙氏,也在为接下来的事忙碌着。
一会儿御风院的她,就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燕来。
“筱
禾郡主到随风院的事,为什么没人禀报!功亏一篑啊,功亏一篑!”她咬着牙,右手用力地在太阳穴位置揉搓着。
燕来站在她身旁,面对她的质问,却没半点害怕,她用一种极其平静地语气说道:“回夫人,早上是有汇报的,可是您只想着方姑娘几时到随风院,没仔细听啊!”
“你是说,是我自己没留意了!”孙氏从太阳穴上拿下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小的不敢!”燕来微微欠身,语气却没在害怕的,起身时眼睛往上,倒是透出几分不屑来。
孙氏想怒又不敢怒,狠狠咬了咬牙,长叹了一声,“方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郡主都不认识,竟做出这种事,这不是故意给我惹事嘛!”
她回味着方情在随风院的举动,越想越觉得这事诡异,过些日子宫里就要来贴邀请府里的女眷进宫参加诗会了,可现在的她竟然被老祖宗禁足了,都五十好几的人还遭此处罚,这传出去岂不是会被笑掉大牙,“燕来,给我查查,方情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信她不知道那是筱禾郡主!”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宛如在细细回味着什么。
入
夜,一个身穿斗篷的老妪出现在了御风院门口,不一会儿,换了一身轻便衣服的燕来就从院墙翻了出来,见到那老妪,燕来便是双手抱拳行礼,“嬷嬷,您来了!”
老妪双臂将燕来搀扶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御风院前面的那片竹林,竹子是四季常青植物,纵使秋日,有些竹叶已经枯黄,但放眼望去还是一片碧绿,两个身影进入竹林,很快就从外面看不见了。
“嬷嬷,主子那有什么指示?”走入竹林深处,燕来焦急问道,“那位大小姐可有找主子!”
老妪依旧盖着斗篷,整张脸都盖在帽子里,“是的,那位大小姐认为自己被坑了!正求主子为她报仇呢!”
“呵,这就有意思了,府里的夫人也认为自己被坑了!”燕来冷笑道,“这位大小姐心也真大,难道她就没听说过,小侯爷膝下全是儿子没一个女儿嘛,我还没来侯府就听说过,她竟不知道!找主子报仇,我看她应该想想若是那位郡主真闹到太后老佛爷那,她要怎么自保才是!”
“主子也是这么认为啊,可这位大小姐偏偏不听,非要一意孤行,哎,可苦了老朽我了!”老
妪拉了一下斗篷,“若换做旁人,遇到这么固执的棋子,主子定然已经放弃了,可这粒棋子却不到时候啊!”
“嬷嬷,依我之见啊,这两颗棋子留着迟早是祸端啊!”燕来微微皱眉。
她的话得到了老妪的肯定,“我也这么认为,可主子还想一试,放心好了,主子自有分寸,真到了要弃子的时候,也会让这两人狗咬狗的!”
“主子定乾坤于心中,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