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在林楚静心里,自己母亲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身为南平侯夫人的她,还有什么不能在侯府里说的嘛,“不管是什么时候,女儿该说的还是得说啊!”
林楚静并不能理解孙氏的态度,上前拉住母亲的手,焦急地说道,“母亲,你说这事会影响我的婚期嘛?”
孙氏就知道女儿要问这个,眼睛一瞪,从凳子上站起来,将她拉到了一旁,“怎?你就这么急着出嫁?”
林楚静面露娇羞,“母亲,您说什么呢,女儿巴不得一直在您身旁孝敬,我是担心啊,你想啊,迎姐姐当年若不出意外,怎会被方柔钻了空子,她现在又岂会落得个平妻的身份,还有那梅丰盈,不都是吃了婚期的亏啊!”
“你放心便是,他不过是庶出,还没那么大本事影响你这嫡女的婚事!”孙氏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并将声音压的很低,面上虽然对林楚静说这事不满,心里却也觉得林景峰这一死很晦气。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出事的!”她笃定说道,“你先回去,该做什么不要受影响!”
……
林景荣在事发后的第三
天,带回了林景峰的尸体,因被巨石碾压,整个人已经看不出人样,若不是在冬至月,温度低,怕是早已经腐了,卫氏上前看了不过才一眼,人就昏死了过去。
林景峰虽然是死在赴职的途中,朝廷还是按照其既定官品为其发放了抚恤金,但因其为庶出,按照规矩,府里也只是给他厚葬了三天,出了头七后,一切都就恢复了平静。
但老祖宗依旧挂念着卫氏,所以,在之后的几天里,方素问跟梅丰盈两人便一直陪在卫氏身旁。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方素问也跟卫氏熟悉起来,这位当年跟梅丰盈、柳眉伊同样都是京中首屈一指的才女,言谈举止果然衬得起“才女”的名号,只是有一点,方素问感到诧异,林景峰死时,卫氏的悲伤是真切的,可这才过了几天,卫氏对于林景峰的死竟然看起来那么风轻云淡起来。
莫说卫氏给她这种感觉,就是庆哥那孩子也给她同样的感觉,每每庆哥上来请安,方素问总感觉这个孩子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父亲离去了,他每日该学习学习,该玩耍玩耍,天真浪漫的好似没有跟父亲经历生死离别
,就连那场山崩,好像也没在他心里留下半点印象似的。
又是一日天气低,方素问一早就被老祖宗招了去,梅丰盈一人前往了雅萃院。
梅丰盈出现在雅萃院时,卫氏正坐在暖炉边,手里拿着扇面正在绣着,见梅丰盈穿着一件莲青斗纹压着金边的鹤氅走进来,连忙迎了上去,亲自为她接下来,眼神里无不透出羡慕,“鹤氅真是大气,姐姐穿着定很暖和吧,过几日就算下雪,在院子里走动,你也不觉得冷了!”
其实对于梅丰盈这段时间的遭遇,卫氏是知道的,在她去益州后,梅丰盈就作孽,被林景荣迁出府,撵到乡下院子里,现如今还能穿上这压着金边的鹤氅,应是得了玉哥的恩吧,在皇宫里应该经常能见到皇上吧,想当年林景荣不也是早早入了皇上的眼,现如今才能青云直上。
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孩子,真幸福啊。她心里暗暗想着,不由地想到了庆哥,或许趁着老祖宗心里还惦记着她们,应该给庆哥去讨要个赏。
“你别羡慕,这不,我也给你送来了!”一看卫氏眼睛冒光,梅丰盈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转身招呼小
青上前,亲自把小青手里的包袱塞进了卫氏怀里。
包袱看起来不是很大,可这一到自己手,却压得卫氏手腕生疼,里面的东西不轻啊,“梅姐姐,这里面是……”
“打开看看啊!”梅丰盈浅笑着,挽着卫氏到了桌前,虽然有鹤氅护身,但这寒冬腊月里在外面走上一遭,也够人受的,梅丰盈边说,边搓着手,放在暖炉上取暖。
见梅丰盈这么卖关子,卫氏也不在猜测,将包袱放在桌子上,随后便打开了,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不由地张开了嘴巴,因为太过意外,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梅姐姐,这……”
包袱里竟然包着的也是一压着金边的鹤氅,只是图案是吉祥如意纹。
“怎么?有点意外?”梅丰盈再次搓了一下手,赶紧手热起来后,上前把这鹤氅从包袱里拿出来,而后就朝卫氏身上披去,“别不敢相信,这啊,就是给你的!”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担得起这么名贵的鹤氅啊!”卫氏连连拒绝,可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动。
嫁入侯府八九年,虽然吃穿用度不愁,但府里名贵的东西,都是先挤着孙迎瑜
、林楚静去挑选,就是在自己主持中馈的那段时间也是这样,等她们挑选完,也就没什么好物件了,自己虽然顶着正妻奶奶的头衔,但林景峰毕竟是个庶出的,在待遇上,自己也就比梅丰盈这些姨娘好那么一点点。
这么名贵的鹤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接触。
“担得起,担得起,我一姨娘都这么穿着,你怎又担不起!”梅丰盈劝说道。
这下卫氏更加诧异了,她跟梅丰盈认识这么多年,梅丰盈最忌讳地就是她这个姨娘身份,自恃过高的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