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姑姑,您还不知道啊!”孙科应恰到好处地在孙氏后背上敲打着,“就我们来侯府那天,可是看见卫氏的马车从柳家出来,那柳侧妃更是亲自送出来,可卫氏却连马车都没下,这不是今非昔比了,被夫君休出门的,终究还不如丧夫的啊!”
卫氏去看望柳眉伊了?
孙氏突然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柳眉伊不会跟卫氏说了些什么吧。
联想到刚刚在雅萃院里卫氏对自己的态度,孙氏更加确定,柳眉伊肯定把什么秘密告诉卫氏了,若不然,她怎么敢那么大胆地跟自己说话。
本还想着将卫氏为己用,看来,是留不得了。
“科应啊,我记得以前,你父亲曾替你向卫氏提过亲,有这回事吗?”孙氏晃一下脑袋,示意孙科应给他敲打另一侧肩膀。
孙科应长叹一声,“是啊,我初见这卫佳禾,觉得她简直惊为天人啊,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模样也很清秀,便找了媒婆去卫家提亲,孰料,她一小小京官的女儿竟瞧不上我!哎,也幸亏没成功,若不然,怕是丧身名山石堆里的人,说不定就是我了!”
孙科应言下之意,就
是卫氏克夫。
当然,不止是孙科应这么认为,整个侯府里也有这种传言。
只是孙氏却从未这样认为过,那林景峰性子跟南平侯如出一辙,就算不死在名山的乱石堆里,迟早也会死在女人的温柔乡里。
“这卫氏倒是个命苦的啊,你跟他既有这份缘分,若是有机会,也该安慰一下啊!”孙氏慢条斯理地说道。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都给惊呆了,莫说孙科应,就是林楚静,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都清楚知道孙科应喜欢在女人堆里钻,母亲怎还跟他说这些呢。
“姑姑!”孙科应俯下身子,贴着孙氏的耳朵小声呼了一声,“您刚刚说……”
孙氏一天侄子这语气,便知,这厮是上套了,抬手制止了他继续给自己按摩的手,“我说,人总得念旧情,尤其是像卫氏现如今的光景……你可明白?”
孙氏将重音,重重落在了“光景”这两个字上,而后还特意侧脸看了孙科应一下。
光景?寡妇?嚣张地主事人?孙科应心中念叨一下,瞬时间恍然大悟。
“啊……明白,明白!”孙氏将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孙科应也
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姑姑您放心好了,侄儿肯定完成任务!”
听到孙科应的表态,孙氏满意地笑了,可林楚静却是一头雾水,但她也不敢开口询问,朝身旁的孙迎蕊凑了一下,眨巴一下眼睛,暗示她过会要给自己说一下。
却说这个孙科应,因孙家今非往日,而且曾在林家做的孽还让他心有余悸,所以来侯府这些日子,行为还算收敛,平日里除了在迎风院,最多也就去御风院找林楚静说说话,可有了孙氏这么明确的暗示,他的胆子一下大了起来。
卫氏现在这么不受姑姑所用,他必要尽快将其收付,好为姑姑所用啊。
于是这一日,他得知卫氏正在前厢房里打点林楚静的嫁妆,便拿上礼物,直奔那里,当然,说是礼物,不过是他平日里取悦女子的小玩意。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风流倜傥,他没有穿臃肿的棉服,而只是披了一件大氅,人才刚出迎风院,身体就被风给吹透了,他加快脚步,飞奔而去,到了那前厢房,还未来得及脱下大氅,就看到了卫佳禾在对面的房间里清点着什么。
赶紧过去,双手作揖,彬彬有礼道:
“卫娘子,许久不见啊!”
眼看着距离林楚静出阁日子越来越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卫氏正在对嫁妆做最后一次清点,猛地冒出的男子声音,吓了她一惊,抬头四顾,见是孙科应,不由地吃惊一下,“孙表兄,您怎么在这……”
卫氏说着,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差点踩到了跟在她身后的乐姨娘脚上。
“我正要在院子里逛逛,却巧遇卫娘子到这前厢房来忙碌,便想着进来打声招呼!”孙科应笑盈盈地说道。
不得不说,这孙科应还真的生了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更是俊俏,举止风流,眼眸随时都在传情,估计就是这么一副皮囊,才勾搭了那么多小娘子。
卫氏心想,当年自己差点也被这幅皮囊欺骗,幸亏父亲百般阻拦,若不然,怕现在早跟孙科应那原配一般,香消玉殒了啊。
“卫娘子,为楚静妹妹的婚事忙碌,真是辛苦了!”见卫氏不说话,孙科应继续说道。
卫氏晃过神来,弯身福礼后,“自家妹妹,哪有辛苦可言!”她上下打量一下孙科应,见其穿的淡薄,便道,“这个冬日真是寒冷,这南厢
房更是冷,孙表兄还是速速回迎妹妹那,免得受了风寒啊!”
“不冷,不冷,看到卫娘子,心里热得很啊!”孙科应笑道,并朝卫氏暧昧地眨了一下眼睛。
卫氏自知这是他的把戏,却故作不解道,“呀,刚刚还说让孙表兄回去,怎这么快眼睛就不舒服了,吾儿庆哥前些日子得风寒,首先就是眼睛发涩,孙表兄还是别执拗,速速回去才是!”
孙科应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