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前夕,南平侯府发生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整个侯府都为止动荡,虽然方素问一再喊冤,而老祖宗、林景荣等人都不愿相信,但人赃并获,事实清晰,的确是方素问杀害了乐姨娘,
方素问反抗激烈,屡次撞墙,无奈之下,老祖宗只得先把她关押在佛堂里,待过完年,在把事情来调查清楚,至于乐姨娘的尸体,在出事后,就已经被林景荣运到了地窖里保护了起来。
老祖宗对方素问是疼爱的,佛堂里还给她安置上了暖炉,窗外寒风凛凛,佛堂里却是暖和的,尽管如此,方素问的心里还是忐忑的,她跪在蒲团上,想着孙氏的突然离开,想着乐氏的突然出现,想着怎么那么巧,匕首刚被塞到自己手上,御风院的丫鬟就出现了。
但她心里却只是忐忑,没有半点伤心,她知道,这世上,不管是什么假的真不了,林景荣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受死,他一定会为自己摆脱冤屈。
“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娘!”佛堂外传来瑞哥执拗的声音,“娘,你在里面嘛,娘!”
瑞哥一开始还是冷静的,但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他哽咽着,小拳头砸在
阻拦他进入佛堂的小厮身上,“让我进去,我要见我母亲,我要见我母亲啊!”
瑞哥扑在木板上,喊叫着。
原本坐在蒲团上的方素问这下彻底无法冷静了,她双手支地站起身来,摸着木板,寻找着瑞哥具体所在的位置,“瑞哥,乖,娘没事,娘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被老祖宗要求在这里反省,瑞哥乖,明日一早还得跟着你父亲进宫行礼,快回去啊!”
“我不,我要见你,娘,我去找老祖宗求情,今儿是除夕夜,有什么错不能过了明日在说!”
看来,瑞哥还不知道今天在御风院发生的事,他竟相信了方素问所言,但哭喊声却更加洪亮起来,“我每年都是跟母亲一起过年,今年也要母亲陪啊!我们住在了有暖炉的院子里,为什么孩儿却不能有母亲相陪了呢!母亲,你出来啊,出来啊!”
瑞哥的声音高高低低,撕心裂肺,门板这一侧的方素问听得心都要碎了,“瑞哥乖,娘真的没事,犯了错就得受罚,瑞哥可不能去打扰老祖宗啊!”
门外却再没传来瑞哥的声音,方素问大惊,疾呼“瑞哥,你在外面吗?听娘的话,快回院子!”
“娘我
在!”木门另一侧的瑞哥恍然意识到什么,声音不似刚刚那般焦灼,短暂地平静一息后,他再次开口,“娘我找爹爹,我去找爹爹求情,爹爹是不会不管娘的!……”
但刚开口,却听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求情!瑞哥,你娘犯的是大罪!休要在这添乱!来人啊,把瑞哥给我带走!”
这是孙氏的声音。
此时的瑞哥就跟那不会游泳的落水者,拼尽所有性命只为给方素问捉住一捆救命的稻草,自然也就不会管,这捆稻草是敌是友,“祖母!祖母你是来看我娘的嘛,求祖母救救我娘,我娘不是坏人!”
寒冬腊月,夜晚地板的寒气侵入骨髓,瑞哥跪在地上,抱住孙氏的腿不住地求情。
孙氏用力想从瑞哥手里把腿抽回,莫看过完这个年瑞哥才是真正的八岁,可力气却相当大,孙氏抽了一下,非但没能拨出来,还有点狼狈地差点摔倒,见瑞哥是个倔强的,孙氏也知来硬的无用,便假惺惺地弯下身子,轻轻抚摸过瑞哥的脑袋,“瑞哥乖,我呢,是来看看你娘,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好瑞哥,你这样抱着祖母,祖母怎么进去呢,又怎么救你娘
呢!”
孙氏顺着瑞哥的要求说道。
“祖母果真是来救母亲的!”经孙氏这番安抚,瑞哥的情绪也不像刚刚那样抵触了,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并放开了孙氏的腿,“求祖母救母亲!”
他跪在地上,朝孙氏“砰砰”磕着头。
“好了,好了!瑞哥,你明早还得随你爹爹进宫,就先回去吧!”孙氏出现在佛堂并未告知任何人,瑞哥在这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孙氏是极其害怕惊扰到旁人的,赶紧命人把瑞哥带下去,“这里有祖母呢,放心便是!”
随着丫鬟上前将瑞哥搀扶起来,瑞哥点头表示对孙氏信服,而后,便由丫鬟带着,离开了佛堂。
孙氏在门口整理一番衣衫,方才进入了佛堂,却见方素问紧贴着门板,暗道她定是已经听到了刚刚自己跟瑞哥的对话,开口便道,“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看这当娘的出了事,孩子也是很担心的!”
孙氏说这话时,一如既往地带着嘲讽。
方素问倒也没掩饰自己的态度,在她话音落下后,立刻反问道:“母亲,果真是来救我于水火中的吗?”
孙氏本想着先演一慈母,也算是顺接自己午后离开方素问
时的戏,但听方素问这毫不客气地反问,立刻明白,自己的把戏被方素问戳穿了,当下是便有些恼羞成怒,她冷笑一下,“怎么?你不信?既然不信,那我也就没必要看在瑞哥的面子上,出手相救了!”
“母亲若真的是想来救我,不是应该跟小侯爷一样从那乐氏身上跟案发现场找证据嘛,来这?依媳妇的猜想,多半是来向我传达什么的吧!”方素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