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苏云锦差点儿呕了一口出来,赶紧盖上罐子满脸嫌弃。
这是要失败?
牛皮都吹出去了,失败了不好交代呀!
这两天和盛楼去村子里收鸡鸭鹅的伙计来过一趟,苏云锦问过店里的情况,十分不妙。
八宝楼的老板挨了打,怕是也回过味儿来了,虽没有证据却疯狂报复和盛楼,将店里的菜品降价一成不说,一桌还送一个很鲜的豆腐汤。
美其名曰回馈新老顾客,实际就是嚣张跋扈的抢生意!
以前降价涨价,多是镇上的同行开会商量,应付物价涨幅,这次张老板杀红了眼,誓要将和盛楼弹压倒闭!
和盛楼原来那些喜欢上辣口菜的顾客,也因着他们降价跑过去了,店里空荡荡没几个客人来。
唐老板都快愁死了,这两天就忙着召集同行批判八宝楼,可惜骂个狗血淋头也无济于事,张老板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这一来,几家酒楼都要降价了。
虽说和盛楼不是没经历过风雨,可这次被压的有点儿狠,唐老板慌了。
压力给到苏云锦,这第一次做出来的味精就有失败的兆头,她多少有点儿沮丧,看着那十个罐子发呆,琢磨着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云锦?”
萧成昇忙完手上的活计,看她小脸儿绷着,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一副愁容?”
苏云锦抬起无辜的大眼睛瞧着他,“似乎、大概、可能没做成……刚才尝了一个糖化最好的罐子,味道实在有点儿……呕……”
萧成昇哑然失笑,“不成就再做一次,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知道,人生嘛……就是这么起起伏伏伏伏的。”
苏云锦唉声叹气,“只是我大话都说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我丢脸没关系,和盛楼可要难过了……”
萧成昇缓缓在她身边蹲下,刚想劝慰些什么,就听见苏云锦幽怨的嘟囔,“还指望着年底分红的银子,让我迈出当富婆的第一步呢!”
萧成昇,“……”
丫头,你对发财为何如此执念!
实在不行,大不了提前做回太子,府中还有一地窖的金银,珠宝若干,地契上千亩房契数百张……够不够你做富婆所用?
“呐,你尝尝。”苏云锦舀出一点儿来,递到他的面前,“味道说不出,像稀释的狗屎,又像捣碎的榴莲……但不臭,反正就是不对味儿。”
萧成昇满脸黑线,“你这般形容,还想不想让我吃下去?”
苏云锦,“……”
抱歉
,形容的太过贴切了。
萧成昇就着她的手抿了一点儿,细细的品味着,踌躇道,“是不好吃……但为何有种回甘之味萦喉?”
“回甘?”苏云锦挠了挠头,“用糖分发酵自然是有甜味在的……”
萧成昇沉吟道,“我记得你说过,有人发现煮海带的锅中沉着一些颗粒,吃起来的味道不可描述却又很不错,为何我感觉这个回甘就很不错?”
苏云锦,“……”
心头似乎闪过一抹什么,一时间没有头绪,她怔忡着,忽然眸子一亮,“相公,你好像戳我脑子上了!”
“什么?”萧成昇讶异的看着她。
“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苏云锦弹簧似的跳了起来,兴奋的哇哇大叫,“我这两天熬夜熬傻了,竟忘了它是味精!味精!
空口吃一勺味精自然一言难尽,它此时的状态是浓缩的,要稀释了才行啊!”
说着,她旋风一般的跑了,很快又拿了一个碗过来,倒上水,紧张到颤抖的手舀了一勺汁液进去,搅拌几下便大大的喝了一口,“唔……”
脸色不辨,那双明亮的眸子不停的闪烁。
萧成昇便接了过来,浅浅的尝了尝,不觉皱眉,“这味道?”
“成了!”
苏云锦缓缓吐
出一口气,“很鲜!一碗白水放一勺进去就很鲜!上头!相公,我们做成了!”
萧成昇点点头,“的确如此,比八宝楼买的豆腐汤还要鲜!”
苏云锦欢呼雀跃,“相公,我们做成了!哇哇哇……连测量工具都没有竟然做成了,相公我好了不起!发财了,这才又要发财了!”
心跳起飞,速度是一百八十迈!
“啥菜?”趴在桌上睡的天昏地暗的小虎,噌的一下竖起了耳朵,迷迷糊糊的看着苏云锦,“二嫂,吃啥菜?”
苏云锦,“……”
做不出来吃糠咽菜,做出来了满汉全席!
……
罐子里的土豆淀粉发酵液,再次加热到一百度杀菌灭酶,再加入木炭碎充分搅拌,然后静置一个时辰等待沉淀。
这一步是要吸收异味和去杂色,然后放在微烫的炭火上去掉水分,最后锅中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微黄白色颗粒,这就是味精了。
几个人忙到过了晌午都没吃饭,陈秀莲百忙之中做了一锅疙瘩汤,临出锅时苏云锦加了一勺新出炉的味精进去。
端着疙瘩汤的众人小心翼翼的吃了第一口,然后互相看着,并不说话。
这味道……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