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大人!大人我冤枉啊,这是他设计陷害我……买卖私盐的是他!是他唐盛源!大人,你查他,一定是他买私盐……”
张全胜绝望的吼叫声传来,“姓唐的,你要弄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贼一定是跟和盛楼串通的,给他设了个套让他往里钻!
他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当初怎么就信了那家伙的鬼话扣下那批盐呢!
这下可完了,全完了!
唐老板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心头恨恨的啐了一口,老子就是要弄死你!有本事你过来啊!
暗杀我干闺女,坑我小舅子,这可是你张全胜自己把脑袋往鬼头刀下面伸的!
“唐盛源!”
县令皱眉喝道,“你只说和盛楼的盐是正道买来的,可有凭证呢?”
“小的带了买卖文契来,请大人过目!”唐老板毫不迟疑的拿了一份文契出来,双手递给了衙役。
苏云锦早就计划了这一招,让他派人去远处的几个镇上分散雇人,将这一千斤盐买回来,为的就是怕张全胜将买私盐的罪名推到偷盗上面,逃脱死罪。
不得不说,这丫头心狠手辣,丝毫没有想着给张全胜留活路!
也是他张全胜活该,若不是他贪心,也不会步步都落在这丫头的算
计里!
县令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晦暗不明,“的确是官家的文契……好了,你起来吧!”
唐老板大声恭维,“大人明察秋毫,令小人敬佩!”
……
张全胜的案子没有丝毫悬念的定了下来,判秋后问斩。
查出的那批盐没有官家文契就是私盐,不管他怎么辩白,私盐超过五斤就是杀头大罪。
这几天镇上热闹极了,官府查封八宝楼,驱散一众伙计。
张家人乱成一片,急的焦头烂额,四处托人往县衙送银子都送不出去。
眼看着张全胜没得可救了,他夫人将银钱卷了带着儿女回娘家,两个小妾也把房里能卖的全卖了,收拾了细软跑路。
张全胜穿着肮脏不堪的囚服,胸前写着一个黑色的大大的“囚”字,躺在到处都是老鼠蟑螂的死牢,绝望的听着一个又一个家破人亡的消息。
他瘫软手脚躺在脏乱的稻草上,连哭喊都没有力气了。
呆呆的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看着牢房,人已经死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就等着砍脑袋。
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是那张颤抖嚅嗫的嘴,干涩的跟鬼一样的声音在喉咙里翻滚:
“太狠毒了……你们太狠毒了!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留啊!家破人亡!我张全胜家破人亡啊…
…”
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买凶去杀那个臭丫头啊,她实在太狠了……如今就算肠子都悔青了,他也再没了活路!
八宝楼因是罪产,查封后是要由官府拍卖充公的。
唐老板特意托了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给县令送上了丰厚的银子,只花了不到五成的钱就将八宝楼收了。
“咣当……”
八宝楼的金字招牌从门头上扒下,重重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门前的旗子招牌也轰然到底,被人踩了个稀巴烂。
唐老板让人在门前放了好大一串炮仗,劈里啪啦的响声好不过瘾。
镇上好多人都跑来看热闹,眼巴巴的瞧着和盛楼的老板将八宝楼的招牌扯了,伙计们大声吆喝着将和盛楼的招牌挂了上去。
八宝楼……如今的和盛楼分铺,新招揽的伙计们勤快的将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唐老板嫌弃以前的桌椅板凳,全都让人拉去劈了当柴火烧。
有重新订做了一批崭新的家伙式儿,连带崭新的杯盏盘蝶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
“手脚都麻利点儿!”唐老板背着双手亲自指挥伙计们干活儿。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舒坦的眯了眯眸子,洋溢着无法言喻的骄傲。
跟八宝楼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没少吃那个狗东西的亏,唐
老板肚子早就憋着火气呢!
如今张全胜坐大牢等杀头,他这个死对头却得意洋洋的买下八宝楼,重新装修开分铺……
不得不感慨一句,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经此一役,唐老板越发觉得苏云锦这个干闺女,是老天爷赏赐给他的宝贝了。
苏云锦是心狠手辣,可你不招惹她,她根本就是人畜无害的!
用夫人的话说,他们这干闺女像极了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小刺猬,你待她好,她会露出肚皮最软的地方,给你亲亲贴贴,软萌可爱的能把你的心都化了。
若是招惹她,她会竖起浑身的尖刺,不把你扎的千疮百孔决不罢休!
……
镇上热闹这好几天,全镇的人都跑来看热闹,苏云锦却连瞧都懒得瞧,早就回村里躲懒去了。
此时她正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桌旁放着一杯冰果茶,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享受人生。
院子里一派忙碌的景象。十几二十个婶子大娘们忙着做土豆淀粉,剁猪肉泥做烤肠,说说笑笑热闹的不成样子。
“云锦,”萧成昇帮忙卸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