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
韩玲站在桌前,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苏云锦无奈的笑了笑,拉着她僵硬的手坐下,柔声安慰道,“放心,这不是断头饭!是我请你吃的,放心大胆的吃。”
不说还好,一说韩玲差点瘫在地上。
“苏云锦你会不会说话?不会就不要乱说!”米武嫌弃的哼了一声,“坐牢的最怕断头饭三个字,你吓唬她做什么!”
苏云锦满脸黑线,“对不起对不起,玲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咳咳,你的案子已经交给黄大人重审了。
我相公说,案卷上你的供词和旁人的指正有很大出入,是吧相公?”
萧成昇深不可探的眸子扫过韩玲,声线冷淡:
“你相公说你是故意将小娘范氏殴打致死,可仵作并未记录她身上的伤痕,反而是额角太阳处撞击破损之伤……”
“他骗人!他使了银子要我死,他要我给小娘赔命!”
韩玲浑身一颤,呆滞的脸上扭曲成一团,疯了似的大哭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掐住我的脖子,我害怕极了,我拼命的推她……”
萧成昇脸上闪过一抹不耐,“这些话留着重审去说。”
冰冷的声音让韩玲陡然怔住,手足无措的看着
萧成昇。
“没事没事,别怕!”苏云锦幽怨的瞪了萧成昇一眼,忙安慰道,“我相公脾气不好……玲姐,你先吃点儿东西吧。”
萧成昇看向苏云锦,“……”
苏云锦理直气壮道,“我又没说错!”
萧成昇拧了拧眉,“苏云锦,你睚眦必报!”
苏云锦傲娇的眨了眨眼,“你才知道啊!”
萧成昇抬手挡唇,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民妇韩玲,感激两位救命之恩!”韩玲慌乱的起身,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的在石板地上磕头,“韩玲此生愿衔环结草,做牛做马报答两位!”
“别!别别……”
苏云锦哭笑不得,“我家真的不缺牛马……你若能洗脱冤情,以后好好生活,将你的孩子养大成人就行了。”
古代人怎么都喜欢当牛做马的呢!
真是无语!
……
这顿饭苏云锦怎么也吃不下去,牢房太臭了,影响食欲。
门外传来了黄大人的压低的声音,“一会儿好好说话知道吗,不管如何先把人请出来再说!”
“大人,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头啊,碰都碰不得?”一个人压着嗓子说,“这是多大的谱,必须让我来请?”
苏云锦冷冷一笑,翘起了二郎腿。
主簿大人来了啊,那就
好好让你看看本姑娘的谱吧!
“闭嘴!”黄大人愠怒道,“你想找死自己去找,别连累整个衙门!”
樊主簿顿时不敢吭声了。
紧接着,黄大人便带着一个样貌清瘦,嘴上两撇八字胡的家伙进来,“王相公,王夫人,樊主簿亲自来请两位了。”
樊主簿偷偷打量着他俩,满脸震惊。
夫人回去说了那事,哭着骂着要他把那俩虚张声势的家伙抓起来,扔进大牢里去。
他本来不敢乱来的,特意派人打听了和盛楼的那位小东家到底是何人,才知道不过是个乡野农妇,认了唐老板做干爹,这才在镇上混的风生水起。
樊主簿勃然大怒,一个农妇竟敢如此嚣张,把夫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还被逼放了香琴……
他樊主簿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不弄死他们,他樊主簿还有什么脸面在衙门里混!
谁承想人家说的竟是真的,这下他可捅了大篓子了。
连黄大人都不知道他俩的身份,只说是太子身边的人,越是神秘,樊主簿心里就越颤的厉害。
“下官樊圣远,拜见两位……呃……”
樊主簿撩起袍子就跪,话说了一半儿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萧成昇淡淡扫了他一眼,
“樊大人好大的官威呀。”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樊主簿脸上渗出一层冷汗,劈里啪啦的往下掉。
苏云锦把筷子一丢,啪啦一声脆响,抱起双臂似笑非笑道,“不敢?您大人有什么不敢的呢!抓我的时候可没瞧见你不敢!”
“误会,实在是误会!”樊主簿慌乱的擦了擦冷汗,陪笑道,“是下官的错,下官有眼无珠,听信了夫人的胡言乱语,才……”
“行了!”
苏云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大人把我抓到这儿来,不就是想弄死我们吗?可怜我人弱胆子小,差点儿吓死呢!”
“噗……”
米武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被苏云锦两道刀子般的目光盯了回去。
你人弱胆子小?
那天底下就没有胆大的了!
樊主簿哆嗦起来,“下官该死!下官、下官真的是误信了那婆娘的话,才敢放肆……”
“大人哪里放肆了,是我放肆!”苏云锦捂着胸口,一脸“虚弱”的阴阳怪气:
“诶呦,吓得我心脏病都犯了,到现在心脏还疼的厉害……若不是黄大人及时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