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接连吐了好几口血水,人已经虚弱的连喘气都费劲儿了。
苏云锦在他人中上又扎了一针,用力推着他的上腹部,“再吐!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完!”
吐完了鸡血,老五胃里还是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拧麻花,他控制不住的继续吐黄疸水,“哇……”
苏云锦正在推他的腹部,猝不及防被吐了一袖子的脏东西。
萧成昇不禁敛眉,脸色有些难看。
酸臭味儿扑鼻而来,陆镇远吓得脸色都白了,连连道歉,“苏老板,对不住对不住……回头我陪你一件新衣裳……”
苏云锦脸上波澜不起,“没事,小场面!”
单衣没法脱,她抬手道,“相公,找只匕首来。”
萧成昇一怔,“做什么?”
“把袖子削掉,太难闻了。”苏云锦屏住一口呼吸,瓮声瓮气的说,“快点儿,不然我也要吐了。”
她又不是神仙,这味道谁顶得住啊!
萧成昇脸色有些铁青,将苏云锦的衣袖拉了过来,割去沾满污水的地方。
她一向爱干净,竟然能忍得住!
虽然心疼,可心头还是不由对苏云锦起了一丝敬佩。
陆镇远就更不用说了,眉头一下一下的跳着,脸色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药来了!”
镖师急匆匆的端着药过来,惊慌失措的问,“怎么办?老五他、他这样喝的下去吗?”
“喝不下去也有要喝!”苏云锦一把扼住了老五的喉咙,“陆镖头,灌!”
那狠厉的神色把几个人全都看呆了。
“咕嘟……咕嘟……”
老五被强行灌了药下去,还欲作呕。
苏云锦压着他的喉咙厉声喝道,“忍着点儿!不想死就咽下去,听到没有!”
老五脸上一阵狰狞,艰难的将涌上来的药又吞了回去。
房里一片死寂。
气氛紧张肃杀,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
良久,老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一些。
苏云锦这才松了口气,缓缓道,“好些了……都出去吧,留个人照顾他就行。”
“苏老板!”
众人出来,陆镇远突然叫住苏云锦,抬手撩起衣角就要下跪。
“可别!”
苏云锦连忙挡住,“陆镖头别客气,你陪我身衣服就行了。”
萧成昇抬手挡了挡唇,淡淡道,“去洗一下,一会儿换我的衣服。”
那条纤细洁白的手臂露在外面给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岂不是很吃亏?
有人端了一盆水过来,苏云锦洗着胳膊,扭头问道,“有没有人
知道他吃了什么?怎么中毒这么厉害?”
陆镇远忙叫了跟老五一同押镖的过来问话,“他究竟吃了什么?”
镖师为难的说,“不知道啊,老五跟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老大,我们吃的都是自己带的饼,路上并未吃过外食!只是天气热了,饼有些发馊,实难下咽……我们吃了都有点儿拉肚子呢。”
“我想起来了!回来前我们在一个凉亭前歇脚,五哥说饼馊了不好吃,看凉亭的老头喝自己泡的人参酒,就讨了一杯压压味儿。”
“不会是那酒有毒吧?”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人参酒?”苏云锦擦着胳膊上的水渍,凝眉道,“你们看见的是人参酒?”
一个镖师忙道,“是呀苏老板,我亲眼看见的,酒坛子里就是人参!老头说是他自己在山上挖的……”
“人参有什么问题?”萧成昇看向苏云锦。
苏云锦摇摇头,脑海中飞速的旋转着,沉吟道:
“应该不是人参……怕不是泡的跟人参很像的东西,比如倒水莲、猪耳草,其根与人参极其相似,但毒性却很大。”
一片吸气的声音响起,大伙儿听的直冒冷汗。
陆镇远无奈的摆摆手,唉声叹气道
:
“老五一向嘴刁,让他吃发馊的饼他怎么吃得下去!天气越来越热,吃食存不住了……难为你们了!”
几个镖师也在摇头叹气,满脸为难:
“老大,以后吃食更没法带了,这可怎么办!”
“自己带粮食煮又太费事,要我说还是寻几家靠谱的铺子,定点在那里吃才是。”
“那不行!要是被有心之人下了毒,咱们全都玩儿完!”
……
陆镇远无奈的摆了摆手,“让我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陆镖头,让人去那个凉亭看看那位老人家,”苏云锦忙道,“带上鸡血和药,如果……还活着说不定可以救一救。”
陆镇远心头涌上一股感动,忙道,“好!苏老板仁心仁德,陆某佩服。”
“你们走镖不吃外面的食物?”苏云锦直奔主题,“自带食物哪里能顶得住呢?”
“若是秋冬还好,春夏……实在难办。”陆镇远满脸惆怅,“我们押镖上路,怕的是有心之人暗中下毒,失了客人的镖,我这些兄弟的饭碗可就砸了!”
苏云锦脑中划过一道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