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锦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往和盛楼来的时候就让米武去找证人了。
黎家老妇人进来,看到高高在上的县令,脸色顿时有些紧张,拘束的站在苏云锦身旁。
“大娘,有劳您走一趟。”
苏云锦安抚道,“今日之事大娘都是看在眼里的,请大娘给我做个证人,告诉大家我和那母女二人为何互殴。”
别问,问就是互殴。
她才不承认行凶,先把节奏带上,鸡贼的很。
老妇人家里到底是开铺子的,见多识广,稳定了一下情绪便吸气说:
“大人,老妇当时在场,全都看见了!云锦姑娘可真是个可怜人那……”
她把苏云秀母女讥笑辱骂苏云锦的话,全都复述了一遍,还不忘模仿两人那嚣张得意的样子,绘声绘色形象极了。
说到刘氏得意洋洋的显摆女儿要嫁给有钱人家了,以后吃香喝辣什么的,把张福泉气的脸都青了。
合着这娘家早就存了歪心思,打算嫁过去以后享尽荣华富贵了!
苏云秀这姑娘看起来挺乖巧懂事的呀,怎么会是这种利欲熏心贪慕虚荣之人?
他后槽牙都咬碎了,心里的怒火汩汩往上蹿。
老妇人说到了苏云秀为了羞辱苏云锦,踩烂她的菜丢了几个铜板
,让她给自己擦鞋的“光荣事迹”。
听的大堂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咬着后槽牙,异口同声的骂道,“秦兽!”
“说她们是秦兽,那都侮辱了秦兽!”
老妇人越说越气,抬手指着苏云锦说,“人家云锦姑娘一直都不吭声呢,两母女还不依不饶的,非要把人家欺负死不成?”
众人又是一阵吸气声,满脸愤慨的议论起来:
“这姑娘可真够心狠的!”
“心狠?那叫恶毒!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姊妹,看见姐姐过得不好不帮扶也就算了,怎么还如此作贱!”
“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这种女人可千万别往家里娶,娶回去不把家败了才怪呢!”
……
县令眉头拧着,脸色闪过一抹厌恶,冷冷的看着张福泉,“张福泉,证人都这么说了,你什么意思?”
张福泉额头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冷汗,他打心眼儿里不想承认马上要过门的儿媳妇,会是这般不堪的货色!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脸色由铁青变得阴沉晦暗,浑身禁不住的微颤,阴沉着脸扭头喝道:
“她胡说!胡说!我、我家未婚儿妇怎么会是那样的人!老妇,你要是敢诬蔑她的
名声,害我张家丢脸,我张福泉决不会放过你……”
老妇人顿时满脸怒火,厉声打断他的话,义正言辞道:
“我敢对天发誓,若是有半句说谎,叫我这老妇出了这个门一头栽死,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子孙世代都不得好死!
那对母女呢,叫他俩出来!问问他俩敢不敢跟我这般发誓!”
张福泉脸上的血色登时褪了个干净,陡然张了张嘴,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大堂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这毒誓发的可够狠的,不信她都不行了。
苏云锦微微眯了眯眸子,抱起双臂。
扎心不?
还气势汹汹的来替她们母女出头呢,叫人家当了枪使都不知道!
县令清了清喉咙,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询问:
“张福泉,你那亲家母女二人挑衅苏云锦在线,言语行为恶劣之至,你还替她们告不告了?”
他听的也是汗毛直竖,那母女俩不知道是不是活腻歪了,得罪谁不好得罪苏云锦那个小祖宗!
她们是没见识过这小祖宗的手段呀,这不是打着灯笼去茅厕……找死嘛!
“不……不……”
张福泉心里跟塞了一堆乱草似的,愤怒、懊恼、羞愧呼啦啦一下涌了上来,颤抖的几乎说不出
话。
这脸可是彻底丢了个干净!
“老爷,少夫人回来了。”
家仆带着刘氏去看大夫,知道这里的事儿少不了苏云秀的,又哄着劝着把她送了回来。
在门外就听见黎家老妇人的话了,要不是家仆看着,她恨不得一溜烟跑个没影,哪里还敢往里面去!
在街上看见苏云锦穿着破破烂烂的油麻衣卖菜,那种狼狈的样子让她心里爽的不行,她不上前羞辱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再说了,她苏云秀马上就要嫁进有钱人家,不去苏云锦面前显摆显摆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
谁承想以前天天挨打受气都不敢吭声的苏云锦,竟变成了这么难惹的货呢!
苏云秀懊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跑苏云锦面前张牙舞爪去!
“叫她过来!”张福泉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阴沉着脸喝了一声,“你、你这贱人,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苏云秀脸上早已经没了人色,战战兢兢的被家仆推了进去,浑身都在发颤,“公、公公……”
她心里还在竭力盘算着怎么狡辩才好,实在不行就抵死不认,反正撒泼耍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