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郡主,是打算跟莫姑娘争宠了吗?”
巧雀想着要不要去准备就寝的东西。
慕岁宁的手一抖,将香料都洒出不少。
“争宠?”
慕岁宁清灵的眼眸抬起,嫣红的唇瓣轻启,“他也配。”
可即便是满心的不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一股被背叛抛弃酸楚还是如潮水般涌上来,叫她眼底都漫上了泪水。
巧雀以为她是口不对心,道,“其实已经这样了,郡主不如也服个软,您到底是正室夫人……”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慕岁宁点燃香炉,捂着刺痛的心脏缓了缓,“去书房。”
至于这里,侯夫人自然会安排人来陪她的好儿子的,否则她岂会巴巴儿的把她着‘上好’的香料送来?
巧雀一开始还不懂慕岁宁的意思,直到半夜,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悄悄摸摸的潜入了进来。
巧雀惊恐的捂住嘴,可一想到掌管这处钥匙的除了送饭的婆子,就只有侯夫人,再想到那盒香料,脸色更是霎时退了血色!
“侯夫人她怎么能这么做!”
郡主是她的儿媳啊!
这十年郡主待她可谓掏出了真心,侍奉在她膝下,比她的亲生儿女都辛苦孝敬,她怎能如此!
“自然是为了我不敢再去找她讨要嫁妆。”
慕岁宁一声冷笑,人为财死啊,她那批嫁妆可是东宫的大半数身价,是供养了整个归德侯至今的庞大财产,要侯夫人全部吐出来,无异于要她的性命,她怎么能肯?
“可她也不能这样做啊!”
“没什么不能的。”
慕岁宁轻声,“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
巧雀泪流满面的看着那鬼祟人影潜入了郡主的房间,气得嘴唇都要咬烂,但不久后,她就看到了冷酷的世子爷,出现在了门外。
他停顿了一会儿,不知想着什么,最后还是迈了进来,走进了郡主的房间。
慕岁宁给自己倒了杯滚烫的茶,捧在掌心感受着那近乎灼烂肌肤的热度,望着窗外明月,慢声,“等着吧。”
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谁也没察觉此刻的屋顶上,还有个闲来无事出来看戏的祁云宴。
祁云宴同样望着天上的明月,“这局,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既如此,便帮她一把好了!
祁云宴足尖轻跃,落在主卧屋顶上,轻巧的踢开一片瓦,便清晰瞧见正受催情香控制而欲火焚身、撕烂了自己衣裳滚在床帐里的小厮。
烛火朦胧,从祁天逸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肌肤和散乱的乌发。
香气氤氲,他已经察觉到这香料的不对劲,但,那又如何?
想到穗穗与秦寿的那些信,他纵然相信她没有与他肌肤相亲,但秦寿给她的那些信中对她的幻想,她不仅从未拒绝,还言辞不明的与他继续来往,不就是纵容他的幻想吗?
再看眼前的垂纱帐,随风浮动,愈发衬得那身段曼妙。
他其实不算憎恨慕岁宁,只是因为她的处处讨好,让他觉得无趣厌烦,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有一张足矣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脸。
那就成全她吧,就当全了这十年的情分。
祁天逸宽衣解带,纵容那香料的侵袭,就在他的指尖游走过那片肌肤,往下而去时,整个人都颤抖的快要裂开了!
“这么快就发现了。”
祁云宴邪气的勾唇,他还以为要进入正途才会发现呢,不过他早知祁天逸的运气好的异于常人,倒也不失望了。
在祁天逸要抽身而退时,手中一枚铜钱打出去。
祁天逸察觉危险,下意识想以内力反击回去,却反激发了压制在体内的催情香,下一秒,床上的人竟主动缠了上来!
“混账!”
“找死!”
一场拳拳到头的追逐战在房间展开,祁天逸几次拉到房门要出去,房门便被一股奇怪的力给关上了,然后开启下一场追逐。
祁云宴无趣的收回目光,目光却下意识朝不远处的窗边看去,周身都被清冷笼罩的少女犹如此刻天上的月华,高洁,明亮,不可侵犯。
可他偏偏要沾染这月,叫她心甘情愿,为他堕落。
慕岁宁隐约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眼望去,只有一片落叶从屋顶被吹下,根本不见人影。
“快天亮了。”
慕岁宁算算时辰,距离父王从城外驿站被送走,只三个时辰,她要抓紧时间拿到嫁妆,去见父王了。
院外渐渐有嘈杂的脚步声靠近。
“来了!”
慕岁宁收起身上的惫懒,领着巧雀和全妈妈一道朝主卧而去。
巧雀望着郡主因熬了一夜通红的眼,气愤的一把推开房门,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尖叫出声!
“郡主还是别看了!”
“我已经看到了。”
慕岁宁扫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接受力强得可怕,难道是因为在那话本里已经看过太多祁天逸跟莫穗穗滚床单的描写?
慕岁宁想到那些虎狼之词,下意识看一眼祁天逸,也就……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