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口腥甜涌上喉头，钱双宝头晕目眩差点倒地。
而慕岁宁却在这一刻，出现了跟放在在湖畔面对祁天逸时同样的感受——她觉得，莫穗穗对她的影响，好像不如先前那么深了。
莫穗穗眼睫微颤，一副被背叛的模样，“你说什么？”
“草民说……”
钱双宝嚼着满嘴的血，还未说完，慕岁宁已经走了过来，让巧雀将他扶到一侧，微笑，“他说，他要做生意的人是我。莫姑娘已经抢了我的夫君，说你们非彼此不可，如今总不会还要抢我的生意吧，难不成，我的生意也与你，非彼此不可？”
“噗！”
周公子那伙朽木直接就笑出了声来。
莫穗穗羞赫的小脸微红，“我没有这个意思，表姐误会了。”
“哦。”
慕岁宁毫不理会她身后那些怒目而视，凉声警告，“那就离我的人远一些，别跟见了骨头的狗似的，闻着味就凑上来了。”
骂得真难听。
也真爽！
巧雀只觉得积攒了半天的怨气一下子发泄出去了！
莫穗穗脸色青红交加，连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差点没摆出来，直到慕岁宁回到席位，她身侧的人才忙安慰她，“嘉和郡主也太无耻了，故意耍穗穗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东宫都没了她还这么嚣张，迟早遭报应！”
说着，当场就交了定金给莫穗穗要支持她的生意，好狠狠打慕岁宁的脸。
慕岁宁看着被众人捧在掌心，很快就收了一大摞定金的莫穗穗，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几分挣钱的本事。
“嫂嫂好像不生气了。”
祁云宴的声音传来。
慕岁宁笑着看他，她有什么可气的，她只是嫌弃这个小人居然是她这个世界的女主罢了……
等等！
慕岁宁眸子轻睁，她居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一点也不妒忌备受欢迎的莫穗穗了！
可是，为什么？
“看来钱双宝选择了你，对你影响很大。”
祁云宴仿似无意道。
慕岁宁却恍然大悟，心底升起一个看似虚幻却越来越可信的猜想，那就是话本男女主角所谓的主角光环，是可以打碎的，只要她持续改变原本话本里的其他人物的走向！
不过这还需要验证。
慕岁宁心跳加速，所幸，她想的人很快就来了。
祁天逸重换了一身黑锦长衫，一顶金冠衬得他更加丰神俊朗，引得在场的小姐们皆是一片痴叹，全然忘了他在湖心阁的荒唐。
祁云宴甚是无趣的撑着下巴，捏着一只酒盏轻晃，就听身侧再次传来噗呲一声。
他回头，看着慕岁宁难掩恶劣的笑盯着祁天逸，微醺的眼眸微敛，“兄长很好看？”
“哪里，完全比不上你。”
她承认祁天逸也足够英俊，性格也足够霸道，但跟祁云宴相比，简直是粗石比白云，没得比，他既无祁云宴身上那股未散的少年英气，更没有他与生俱来般的优雅与贵气。
“你不论品性还是样貌，都胜他百倍！”
慕岁宁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高兴，因为她发现，她现在距离祁天逸这么近，都不会再有此前一般近乎无法自控的痴迷了！
她终于找到摆脱原剧情束缚的办法了！
祁云宴看她眸光熠熠的模样，撑着下巴，慢悠悠回过身，端起酒盏，笑着朝正冰冷盯着自己的祁天逸略一举杯，满饮下。
祁云宴！
祁天逸以前还觉得父母对这个庶弟太苛刻，现在看来，他就不该让父亲允许他调任回京，就该让他一辈子在边关沙场饮血，直至战死！
“诸位请入席吧。”
没多久，沈夫人带着沈小姐回来了。
莫穗穗立即上前道歉。
慕岁宁看着明明哭得眼眸通红，却还是因为莫穗穗的亲近而露出乖顺喜悦的沈小姐，无意识的学着祁云宴用手指轻扣着桌面。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如钱双宝一样，轻易就能挣脱话本写定的命运。
只是她若没记错的话，这位沈小姐会在半年后为莫穗穗挡刀而死。
后来沈步山因户部账簿出错下狱，沈夫人去求莫穗穗帮忙，莫穗穗因为‘重病’将沈夫人拒之门外，沈夫人因此淋雨重病一场，回去便没了，沈家也从此消失在金陵。
“祁云宴。”
慕岁宁叫他，“你真不打算娶沈小姐吗？”
祁云宴凉凉看她。
慕岁宁懂了，看来走祁云宴这条路改变沈小姐的命运是没戏了。
宴席开始。
祁天逸几次想来找慕岁宁，但男主光环太过强大，不是公府家的小姐芳心暗许缠着他说话，就是权臣的赞赏拉他谈论前程，总而言之，他没空。
慕岁宁也趁此机会，叫住过来敬酒的沈步山。
“沈大人，计划书的事怎么样了？”
“内阁的几位大人看过了，觉得很好，已经敲定这个月就开始动工了。”
沈步山一向谨小慎微，可提起这事也忍不住露出笑来，若这事能成，明年吏部的上调名单里，就该有他了啊！
“有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