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禄可能不知道,这世上没有比慕岁宁能希望祁天逸跟莫穗穗锁死的人了!
“四叔说笑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
慕岁宁笑着回答,“就像您的后院,还有九位小妾呢,世子只纳莫姑娘一个妾,也不算多,我做妻子的,岂能这样善妒不容人呢。”
祁禄深深看她一眼,“你几时想通了,随时派人来找我。”
慕岁宁垂眸送行,等这几人走远了,才立即吩咐巧雀,“想法子告诉祁云宴,叶青禾可能被敏王府的小公子慕衡常带走了。”
巧雀见她神情凝重,赶忙去了。
但没多久她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盅冰酪。
“奴婢刚出去不远,就遇到了回来给您送冰酪的秦一,便把您的话告诉他了。”
“冰酪?”
“是呀。”
巧雀拿来小碗,给慕岁宁舀了一碗,“秦一说,二公子让告诉您,莫姑娘打算在南街做生意,这冰酪就是她打算开张时推出的新品,如今只是少量售卖,让您尝尝。”
冰酪清爽,还带着微微的凉气,泛着特殊的甜香。
慕岁宁舀了一小碗,只是尝上一口,便觉得一身的闷热都散了去,让巧雀和全妈妈把剩下的都分了。
“郡主,真好吃。”
巧雀一边夸,一边愁眉苦脸的,“万一莫姑娘的生意格外好怎么办呀?”
“你可还记得她挑中做生意的地方是哪儿?”
“南街……”巧雀恍然大悟,“那不就是郡主买了许多商铺的那条商业街!”
“正是。”
而恰巧,莫穗穗她爹莫丛维前不久才将手里二十个商铺出售,也不知这么久过去,钱双宝凑够银子全部买下没。若是买下了,那莫穗穗想在那做生意,就得按她的规矩,乖乖给她交租金。
她保证,莫穗穗的租金方式一定最特殊,毕竟是女主么,她值得!
正想着什么时候去见见钱双宝,给她去调人的孔妈妈已经回来了。
孔妈妈路上就听说了莫穗穗以后会协理家务的事,心里既惊叹慕岁宁祸水东引的手段之高,也再一次叹气,侯夫人别说拿捏她,不被她拿捏死已经是她格外开恩了。
“少夫人,这是您要的十二人。”
孔妈妈领着一群人进来行礼。
慕岁宁扫一眼底下的人,白瓷勺子慢慢搅动冰酪,发出细碎声响,直到孔妈妈站在烈日下晒得额头冒汗,才开口。
“孔妈妈确定这全部是我要的人?”
孔妈妈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些人她居然全都认识,看来这份名单果然不是随意写的。
“有一个病了,奴婢担心她伺候不好您,便换了一个二等丫环来,这丫环既识字能管账,也擅长做些厨房的活儿,少夫人若是想开小厨房,她也是把好手。”
说着,招出那丫环。
青葱似的小姑娘,恭谨谦顺,的确体面,孔妈妈可真是费心了!
“少夫人,您看是不是……”
“既然这么好,便送去莫姑娘跟前伺候吧,她初掌家,人手肯定不够用。”
慕岁宁将勺子一扔,落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也跟着冷下来,“孔妈妈若还不放心,就自请了来我身边伺候吧。我看来看去,也就孔妈妈最合我的心意。”
孔妈妈心头一震,上次慕岁宁就挑拨过她和侯夫人,侯夫人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如若慕岁宁再去跟侯夫人要她,侯夫人只怕真要怀疑自己跟慕岁宁是不是早有勾结而厌弃了她!
她跟在夫人身边多年,打杀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若是被厌弃,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奴婢逾越了,还请少夫人恕罪!”
慕岁宁没急着让她起来,在这后宅,可没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体面人也得有体面人的脾气。
直到一碗冰酪喝完,慕岁宁才让巧雀将她扶起来,“辛苦妈妈走这么一遭了,夏日暑热,这些银子您拿着吃茶,别因为这点小事,反叫我们生了嫌隙,您说呢?”
巧雀送上一锭银元宝。
打一个巴掌,还给一颗大甜枣,且原本还是孔妈妈有错在先,孔妈妈是彻底心服口服了,“岂敢。气候闷热,奴婢就不打搅少夫人歇息了。”
孔妈妈规规矩矩的又行了一礼,才走出桐悦居。
刚出来不久,就遇上了从账房交接了事物往回走的侯夫人。
孔妈妈犹豫了一番,还是上前道,“夫人可知,少夫人今日要的几个下人,都是这几年她掌家时受过她恩惠,对她感念恩德的?”
“不就是一群粗使婆子么。”
侯夫人捏着团扇遮着太阳,“粗使下人平日也就做些粗笨的杂活,都上不得台面,还怕她们翻起什么浪花来?”
说着,还有些嫌弃的看孔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慕岁宁虽有些小聪明,但你也犯不着跟个惊弓之鸟似的,我看你是年纪大了,愈发的不中用了。”
孔妈妈见她如此,再想到慕岁宁的手段,到了嘴边的话到底咽了下去。
“是奴婢多虑了。”
侯夫人想到莫穗穗承诺的会填补公中账目的银子,满意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