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岁宁的贴身小衣!”
慕摇歌惊愕不已,而后扭头看向慕岁宁,斥责道,“慕岁宁,你也太放肆了,你可将皇室的尊严放在心上!你可将归德侯府,将祁世子的尊严放在眼里!还未成婚便与男人苟且,我看你真是……”
“姑姑慎言!”
慕岁宁打断慕摇歌的叱骂,却没有继续往下反驳,看起来像是被人戳穿事实,恼羞成怒了一般。
慕摇歌眼尾微微上挑,明艳的脸却故意微微一沉,“你这是心虚了?我实在想不到你竟是这般放荡,亏得父皇才嘉赏了你,却不想你惹出这等风流债来!来呀,立即送嘉和郡主进宫,看在姑侄一场的份上, 本宫亲自带你入宫请罪!”
说罢,又叹息一声,安慰,“你放心,你如今到底是和离了,只要你愿意撤去封号、交出郡主府,相信父皇会从宽发落,成全你与这位公子的。”
那自称名叫李成的男子欣喜若狂,且不提别的,光是嘉和郡主这神女般的美貌,就足够让他忽略她是不是二嫁了!
等到她嫁过来,呵呵,还不是任他搓圆揉扁?
听闻她以前在侯府,既不洗手作羹汤,也不会事事以夫君为尊,对公婆还敢顶嘴,呵,等嫁过来后,他这个做夫君的少不得好好‘教导’一番,保证她低眉顺眼、好好服侍自己和他老娘!
就在众人对这李成既羡慕有妒忌之时,就听看起来已经心虚慌张、乱了分寸的慕岁宁低低一笑。
慕摇歌只当她是吓疯了,挥手叫人去抓她。
就见她手臂撑在桌上,支着下巴,笑弯弯的望着众人,道,“随便拿块破布来,便说是我的小衣,那我还说此人是某人养的男宠呢,可行?”
“事到如今,你何必还狡辩?”
慕摇歌美眸轻挑,“这小衣上的绣花、布料、甚至是上面的名字,都有据可查,你当真要查吗?”
这要当众查下去,等同把慕岁宁给扒光了,她一个女儿家,以后还能有脸出来见人?
慕岁宁看向慕摇歌,轻笑,“姑姑真是关心我,既然姑姑这么说了,那就查吧。”
慕摇歌见她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暗暗冷笑,到底是年轻,不知道后果的严重,等今日之事一传开,慕岁宁要毁的可不仅仅是名声,她一个无父母兄弟倚靠的和离女子,一旦涉及名誉,第一个要求她浸猪笼的,便是御史台那帮老古董!
“查。”
慕摇歌吩咐。
人群里有人面露不忍,“要不还是算了吧。”
“是啊,郡主到底才救了一城百姓……”
“是她自己要查的,怨得了谁?”之前挨了一巴掌的周小姐冷笑,“还不是她自己先不检点,苍蝇不叮无缝的……”
想到方才挨的那一巴掌,周小姐立马改了话头,憋屈道,“要怪就怪她自己!”
说着,流华已经先慕摇歌的侍女一步,上前抖开了那肚兜,结果刚抖开,众人便见那小衣上的‘岁’字,竟成了‘岁一’二字。
“岁一是谁?”
“不知道,但总归不是郡主。”
“李公子,你总不会又说是郡主故意给错了吧?”
李成真的是懵了,怎会如此,他拿到这肚兜时,上面绣的分明是‘岁宁’二字啊!
“那这上面的绣花……”
“这绣花看起来还算不错,但是……”几位小姐忍着羞意上前看着,忍不住摇头。
一般来说,大家小姐们的贴身衣物都是由专人绣制的,慕岁宁的自然那也是如此,因为她的身份,给她绣小衣的绣娘功底绝不会太差。
但看眼前这小衣,上面的线都崩解了不说,这衣料也因为这李成太过激动、掌心出汗,浸染了之后居然褪色了!
这怎么可能是慕岁宁用的东西!
“李公子莫不是失心疯了,路上随便捡了些东西,就敢来污蔑郡主吧!”有人实在忍不下去了,讽刺道。
李成不解的看向慕摇歌,慕摇歌也黑了脸,难道莫穗穗那贱人竟敢在暗中耍她?
这可就冤枉莫穗穗了,这件小衣,是她花重金请了轻功绝顶的高手,去琢樱院的慕岁宁房中偷来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慕岁宁虽早早没有母妃教导,但她并不笨,知道女子在这个时代最容易被人在名节上做手脚,所以早早就在贴身衣物上动了心思。
上面绣的花是用的特殊针法,只要一根线绷断,其他的绣花也会全部根本崩散,所以只需要流华轻轻挑断‘宁’字部分的丝线,其他的绣花会跟着崩解不说,‘宁’字也会因为她特殊的设计而崩解的只剩一个‘一’字。
而衣料,更是用的沾水便融的花草植物浸染。
当然,她的贴身之物大多是素色,这种染色的她不常穿,收拾衣裳的下人这才会落下这一两件在琢樱院,却不想竟被人用在了这里。
“不、不是的,是郡主与我……”
“还敢撒谎!”
流华一脚将这李成踹了出去,又上前揪住李成的衣领,一副为了主子气急败坏的模样,谁也没察觉,一样东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顺着李成的衣袖滑落了进去。
流华狠狠砸了李成几拳头,却次次都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