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下贱货,老娘刚让你接了两个客,你就敢带着龟公逃跑,还敢来攀咬郡主府,你怕是活腻歪了!”
“来呀,把她带回红春楼!”
中年女人大骂。
她一挥手,立即有几个身高体重的男人冲了上来,揪起那被打得一脸懵的妇人就要走。
妇人当即就要喊,直接被捂住了嘴。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地上还剩一口气的老头见状,挣扎着就要爬上来,那自称老鸨的女人挥手便道,“别忘了还有这个龟公!”
于是老头也被不知道谁的臭袜子塞了嘴,直接给拖走了。
郡主府门前的一场纷争直接消弭,慕岁宁淡笑跟围观百姓道谢,“方才幸得诸位信任,替我拦下这对想要辱我郡主府的恶人。”
众人本就因为太子的缘故而疑心,如今见慕岁宁不但不计较,反而还跟他们道谢,一时间愧疚难当,忙道,“郡主太客气了,我等谁都不信,还能不信郡主吗?”
“就是就是,往后这等闲话我等绝不会再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再没人去想方才那对父女污蔑废太子的话,可以预见,废太子‘欺辱’良女的流言,只会变成青楼女子竟敢攀附废太子。
慕岁宁瞥见人群里有人默不作声的悄悄离去,三夫人已经趁着这时回到了她身边。
“郡主放心,外面已经安排人盯着了,是谁所为很快就能知道。”
“有劳三婶多注意城中动向了。”
“这是自然。”
慕岁宁走进郡主府后,见高伯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心中有了计较,跟三夫人道,“还有一事,我想劳烦三婶走一趟西南、敏王的封地上,替我去买一块地。”
交代好这件事后,慕岁宁才跟着高伯一道到了太子住的存松院。
才来,就见窗前一道正在画画的身影。
太子才情极好,只是甚少有这样闲情雅致,慕岁宁走到窗外看去,本以为父王会画些梅兰竹菊之类的,却不想竟是一匹嘶吼的战马!
慕岁宁讶异,才见儒雅的父王浅浅落下最后一笔,抬眸笑看她,“总不能事事都叫岁岁站在父王的身前,也该父王保护你一次。”
慕岁宁望着虚弱的仿佛随时都要死去,却慨然赴死的父王,心神微恸。
“父王要做什么?”
“殿下要去西南。”高伯声音都在颤抖。
太子想阻止高伯,却忍不住咳了起来,他之前身染瘟疫,虽有简术调理,但到底伤了底子,加上这些年心神俱伤,身体其实已经很不好了。
慕岁宁望着太子,太子却只摇摇头,温柔看她,“放心,我的身子还不至于一点路都走不了,三夫人是你的左膀右臂,她不能去西南,且敏王封地上那些习惯了占地为王的官员也不是她能周旋的,还是我去最好。”
慕岁宁想拒绝,又听他道,“不过是去替你买几块地,不会引人主意,你放心,等置办好土地我便回来。”
“西南多瘴气,我这身子骨也熬不了许久,不会逗留。”
慕岁宁沉默了良久,目光又落在那副画上。
画上的骏马强健有力、发出不甘的嘶吼。
沉默良久,她答应了,不过前提是先过完这个新年。
定下这件事,慕岁宁迅速要去做安排,却忽然冒出个属官来,告诉慕岁宁不必做任何安排。
“到时殿下轻装离开,郡主只需要安排一个假太子在存松院居住即可。”
慕岁宁认出这个属官来,这曾是父王最信任的护卫,在她小时候还教她骑过马,后来也是他月月去归德侯府送金钗首饰,顺便暗中威慑一番侯府下人,以免她被人欺负。
可曾经高大英武的护卫,如今瞎了一只眼,跛着一只脚,晃荡着一根空荡荡的袖管和满脸狰狞的鞭痕,卑微的低着头,嘶哑着声音轻柔的回着话。
“你的伤……”
“郡主无需担忧。”察觉到慕岁宁声音的微颤,洪烈脸上泛起一丝看小辈的温柔笑意,又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狰狞,忙低下头,小心道,“这伤已经好了,于属下来说无碍。”
慕岁宁只知道父王出事后,东宫的属官全部被遣散,依附父王的臣子也被发配流放各地,从未想过,那群恨不得生吸干东宫血的人,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而洪烈能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绝不会是因为幕后人的仁慈,而是因为洪烈高超的武艺。
而那些没有他这般武艺的人呢?
慕岁宁觉得自己对东宫之事已经能冷静看待了,此刻才发觉心头滚烫的恨!
那人把人命当什么,把东宫又当什么,草芥吗?
那她便要看看,她这草芥,能不能放干那人之血!
……
很快,三夫人的人便确定了那对来污蔑太子清誉的人就是莫穗穗安排的。
但不等慕岁宁去找麻烦,莫穗穗先有了麻烦。
归德侯府,苍老了仿佛十岁的莫丛维不肯进门,就堵在侯府大门口大声叫骂,让莫穗穗来见他。
“这个不孝的下作东西,光顾着自己享乐,将老父亲丢在一边不管,这样的白眼狼你们侯府怎么敢娶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