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老人站起了身子，沧桑的声音满是感慨：“每个皇子都以为自己能掌控自己，兵权，金钱，任命的权利，最好全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每个皇子都以为自己是真龙天子，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到无往不利！”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林天：“你以为出去迎敌就是历练，在京都就不算历练了么？只不过历练的方式不一样，目的也不一样罢了。”
此时林天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冒出无数想法。
那自己留守京都，皇帝是要考察自己什么？
自己怎样做，才更配得上继承者这个位置？
皇帝明知道北越的阴谋却当做没有这回事，那自己要在不逾越，不引起皇帝猜疑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发挥最亮眼的表现？
这些念头充斥林天的脑袋，让他一时间呆在原地。
思来想去他也想不出一个结果，暂时只能将这些放在一边，对着老人开口道：“老国公，我想要一个机会。”
老人笑呵呵道：“说说看。”
林天抿了抿嘴道：“要钱，要人，我可以锻造一些协助城防的小玩意，可以让北越骑兵吃个大亏！”
老人不屑的扭过头道：“战争打的是人！工具不是最重要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的方向就错了！”
林天有些不服气。
后世的战争他都经历过，别的不说，枪械拿出来，在整个大魏岂不是碾压？
但转念一想，林天又觉得老人说的是对的。
不管是曾经国家的经历，靠着小米加步枪取得的胜利，还是他当兵那会儿的现代化战争，都是以人为本。
一个是没有装备靠人数来堆积胜利，一个是有了装备只为了减少牺牲。
终究是围绕着人这个字的。
林天顿时谦逊了不少，开口道：“那老国公以为，面对北越的计划，我们应该如何防范？”
老国公哈哈大笑道：“你问我作甚，我就是一个老头，半截入土，在这京都也只等着死了，早就不管事了！怎么防范北越，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
林天沮丧不已。
他心中已经知晓，此番与护国公的见面是失败的。
他暂时没有说服护国公的能力和借口。
当下他站起身子行礼，问道：“等我想通了，还能来见老国公吗？”
护国公指了指大门道：“门是开着的，你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我可拦不住你。”
林天叹息一声告辞离开。
老人看着林天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随后有些疲惫的转过身子。
他一路缓缓前行，来到了后面的隔间，然后拱手行礼道：“陛下，他走了。”
皇帝就在这里！
他看向老国公道：“你很欣赏老九？”
老人轻笑一声道：“毕竟是孙女婿。”
皇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有些不满道：“你那孙女可是说了，如果非要嫁入皇家，她宁可嫁给大皇子！”
老人耸耸肩道：“如果九殿下没来这一趟，她想要嫁给大皇子就嫁给大皇子，可是九殿下既然来了，那她以后会后悔的，我这个做爷爷的，多少得阻拦一下，避免让她走弯路吧？”
皇帝神情严肃起来，开口问道：“你以为，老九的军才要远高于老大？”
听到这话的老人耸了耸肩：“这不是我以为，这是事实！别看大皇子领兵作战这么多年，他现在还被北越蒙在鼓里，反倒是九殿下一眼就看穿了其中门道，至少可以为将！”
这在老人嘴里，可是难得的评价了。
听到这话的皇帝也是深吸一口气道：“只是为将么？”
老人轻笑一声：“知足吧我的陛下！为帅者需要的才能，目前在他身上还没看出来，只不过培养培养的话，兴许还有这个机会。”
皇帝喟然叹息一声，起身离开。
……
翌日。
林天起了个大早，再度来到了护国公府邸。
秦海一看见他，脸色顿时有些不满起来，开口道：“我是说过门开着，但也不是让你每天都过来打扰我，我一把年纪了，你不要休息，我还要休息呢！”
林天脸皮厚！
他已经明白过来，秦海就相当于那些部队的老首长，你在他们面前脸皮但凡薄一点，人家都不带搭理你的！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走到了秦海身边，一边搀扶一边开口道：“护国公文韬武略远在我之上，我此番前来，是因为我想通了！”
秦海皱眉问道：“想通了？想通什么了？”
林天嬉皮笑脸的开口道：“当然是拜您为师啊！您这一身本事，总不至于带到棺材里去吧？不如便宜便宜我，等你百年之后，我还能照顾你的家人！”
换做寻常老人，只怕是很忌讳听到这样的词语。
但秦海是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死亡对他们这种人而言，那就是用来开玩笑的！
秦海虽然没笑，甚至对林天露出嫌弃的表情，但这恰恰是一种亲近了。
他不屑道：“我没有什么本事，也不打算带学生，你回去吧。”
这就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