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婉这两日还思量过如何帮李重意搞定平宁郡主。
李重意这般帮她，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她做人一向都这般讲义气。
只是这男女之间争风吃醋的事，一个弄不好便会引火烧身，她需要仔细着点才是。
而这头的李重意显然不知道有人在议论他的风流韵事，接过司明递来的帕子随意擦了擦鼻子，便扔在一旁，继续埋头看卷宗。
司明歪着脑袋好奇的看了会督公，又低下头，又好奇的抬头，如此往复了至少两遍。
其实他第一遍看的时候李重意就已经发觉了，就是懒得理他，但他显然不知收敛，这会似乎不斥责几句也说不过去了。
“你这脑袋要是不想粘在脖子上了，本督可以帮你这个忙。”
司明一脸骇然，连忙跪地连连叩头请罪。
“督公恕罪，小的就是一时好奇，真不是有意要冒犯督公您的。”
李重意眉梢都没挑一下，没好气的问：“你好奇什么？”
司明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胳膊交叠的伏在桌案边上，表情有些狡黠的看李重意。
“小的就是觉得，督公这两日像是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
“就是，就是……”司明在一旁饶头，但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个确切的形容词来。
“其实小的也是说不上来，但就感觉不太一样，好像督公的心情比之前好些了，人也敞亮了！”
李重意莫名有些心虚，但没有抬眸。
“你的意思是说，本督之前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见到人就发火，人也不敞亮？”
司明心道：您老人家倒也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但面上却是笑开了花，天真的摇头道：“哪能呢！督公脾气最好了，现在就比以前更好了呢。”
李重意搁下笔，笑得人畜无害的问：“那你仔细说说，本督也听听看，你说的究竟有没有道理。”
司明见督公大人来了兴致，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督公难道自己不觉得吗？督公每次同林小姐见面回来之后心情就好，就比如这次，林小姐答应明天去畅春楼赴约，督公这就赶紧把明天的公务提前处理完，是不是预备明天能同林小姐多待上一阵呢！”
李重意被说中心事，已经起了警惕，偏司明还毫无察觉的继续口若悬河。
“那畅春楼的戏曲可是一绝，那里头唱旦角的翠云姑娘的身段和唱腔真的是没得说，小的觉着，就是比起宫里头的南府班子也是不差几分的，督公明日与林小姐多听几处戏再回来？
哎呀不用担心东厂的事，虽说如今还加上了个锦衣卫，但这前头有周千户费心，后头还有小的为您张罗着，督公就只管定定心心的松泛一天。
其实那林小姐挺好的，生得貌美，人又活泼，又会医术，又讲义气的，若是督公看中，索性不如……”
李重意终是忍无可忍，沉脸看过来：“索性什么？”
司明即将要出口的话在嘴边一顿，也不知道是说还是咽下。
“督公……”
“说！”
他只得硬着头皮：“小的是觉得，林小姐可以当东厂的探子，她应该是有天赋的。”
自打林婧婉头一次进东厂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性格沉稳，有的放矢，处变不惊，这可不是督公平日里常说的探子的基本素养吗？
他当时就给林婧婉丢了橄榄枝，让她拜自己当大哥，他负责罩着她。
但后来他又很快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自量力了，林家这大小姐的才能远远在他之上，人家哪里还用得着要拜他当大哥？他反过来求人家庇护还差不多。
见李重意没言语，约莫是在考虑他的提议，司明又继续佐证自己的结论。
“如今锦衣卫和东厂合并，原先归朱禀衍的那些人未必就肯服督公管教，而那个林乾海又是个老滑头，小的是觉得，督公或者可以利用林小姐同她爹之间的矛盾，将她彻底收罗在自己名下听用，让她多多提供林乾海以及其党羽的线索，她肯定会应允的！”
李重意挑眉：“哦？你倒是对她很有把握？”
司明“嗨！”了一声，“小的哪里能有什么把握啊，这还不是要看督公您的面子，其实在宫里那些日子相处下来，小的觉得林小姐她对督公您也挺好的，由您出面去跟她提，一准能成！”
李重意被他说得心里莫名畅快，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问：“她对本督哪里好了？”
司明刚才也就是顺嘴一说，什么话好听就说什么，只管哄得督公高兴就行，以往都是这样做的。
可没想到今日督公居然刨根问底起来了，这叫他怎么圆这个话去？
小脑袋瓜子用力的想了个来回，便有了主意。
“督公您想啊，当初贵妃难产，宫里的医女不中用，督公您临时举荐林小姐进宫去给贵妃接生，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弄不好就要丢掉性命的。
但林小姐一听是您的话，二话没说收起包袱就跟小的走了，当真是够讲义气！”
李重意心里对她当日的干脆利落也是感恩在心的，知道她完全可以不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