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庄老爷沉下脸,他也不支持庄禾和纪小纭取消婚约,但庄禾千不该万不该这样对庄柳氏说话!
“混账小子,你怎么和你娘说话的?”
庄禾嗤笑:“她又不是我亲娘,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婚配?”
庄柳氏紧咬着下唇,蓄满泪水的眸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怨毒,转头又呜咽着埋在庄老爷的怀里。
“我苦啊!”
“没想到在小禾这样看我,我这个当娘的太失败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庄老爷怒火中烧:“马上给你娘道歉!”
庄禾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没有看一眼哭哭啼啼的庄柳氏:“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庄老爷气得脸涨红,指着庄禾的背影不停说他是不孝子!
庄柳氏红着两只眼,柔声劝道:“此事是我多管闲事,若是姐姐还活着,小禾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捏着帕子,哭的更加难过:“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没照顾好小禾。”
庄老爷动容,心中生出几分怜惜:“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别瞎说。”
“这些年你对小禾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是庄禾太过纨绔跋扈,并非是你的错。”
庄柳氏贴在庄老爷的胸膛上,呜咽道:“若是我有了你的孩子……”
剩下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用余光观察庄老爷的表情。
见庄老爷对她更加怜惜,她呜咽声更大,也没再提孩子的事。
等庄老爷安抚好庄柳氏的情绪,打算拉着庄柳氏去找庄禾,让庄禾给庄柳氏道歉。
庄柳氏柔弱地扶着额头,谎称自己身体不适,便让嬷嬷搀扶着自己去休息。
下午时,庄柳氏前去庄老爷书房,打算再与庄老爷商量一下庄禾的婚事。
“夫君。”庄柳氏把鸡汤放在书案上,蹙着眉,神情难过:“纪小纭只是一介农家女,哪能配得上庄禾?”
“你好歹是县官,并且还升职了,不日便要去京城赴任。”
“纪小纭这姑娘是不错,但出身太差,以后根本帮不上庄禾。”
她一面观察庄老爷一面道:“老爷子给庄禾订下这桩亲事不是在害他吗?我这个当娘的不能看着庄禾的未来被毁。”
庄柳氏言辞恳切,庄老爷却沉着脸,一口否决了庄柳氏的提议。
“此事既然是我爹订下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且小禾很喜欢纪姑娘,年轻人的事,你我就不要插手了。”
庄老爷这番话惊得庄柳氏瞪大眼:“可是纪小纭只是个农家姑娘,若是庄禾走仕途,她什么都帮不上忙!”
“老爷子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糊涂?”
庄老爷还是不松口,还劝庄柳氏不要插手。
“自从庄禾和纪小纭定亲后,这小子比以前能担事儿,也不混了,这不挺好吗?”
庄柳氏还想争辩,庄老爷道:“难道你还想看庄禾跟以前一样混日子?!”
此话噎得庄柳氏无话可说,她捏着拳头,愤愤不平地离开。
庄柳氏身边的嬷嬷刘菲十分不解:“夫人,少爷娶一个农家女是自毁前程,这不正合夫人的意吗?”
庄柳氏冷哼:“你与我都见过那纪小纭,那姑娘虽然出身不好,但不是个善茬。”
“我夫君不答应退婚不也是因为纪小纭能管住庄禾吗?”
刘菲还是不理解,庄柳氏眸光沉了沉:“如果真让纪小纭和庄禾成亲,庄禾还混什么日子?我肚子现在还没动静,庄老爷年纪又大了,说不好听的,他哪天要是没了,整个庄家的家产可都是庄禾那混账的!什么都落不到我手里!”
刘菲恍然大悟,但还是觉得没必要这么针对纪小纭。
纪小纭和庄禾相差太多,哪怕成亲也会磨平两人之间的感情,最后剩下的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两人迟早会越走越远。
庄柳氏却不这么想,她是不喜欢纪小纭,但见过后,纪小纭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
心里的直觉告诉她,纪小纭以后能成大事儿。
庄柳氏拆下簪子,幽幽盯着黄铜镜中的自己:“刘嬷嬷,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识人不清啊!”
刘嬷嬷立马跪下:“还请夫人指教。”
庄柳氏道:“纪小纭那姑娘是农家女,但你能从她身上看出其他农家女的怯懦劲儿吗?”
刘嬷嬷皱眉思索一阵后摇头,非但在纪小纭身上看不出什么怯懦劲儿,反而从容大方,能看出是个做事有魄力的人。
“对啊。”
庄柳氏唇角勾出残忍的笑:“这样的姑娘你敢说她未来还跟现在一样?”
“你真以为老爷子是随便挑个农家女和庄禾定亲?”
“别忘了,庄家的产业是庄老爷子一点点打拼起来的,凡是他看重的人,就不可能是凡夫俗子。”
“如果真是个普通的村姑,老爷子可瞧不上。”
刘嬷嬷认同地点头,庄老爷子如果不是身体孱弱,整日在暖阁中养身体,以他那坐不住的性子,庄家的产业还能再番一番。
庄柳氏叹气:“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