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是咱老张家的血脉,留下小英和孩子吧。”
刘惠兰说着,小心翼翼打量张玉书。
见张玉书面若寒霜,不为所动,落到嘴边的话转了一个弯后变成:“不如把娘俩养在外面,只要藏的严实,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张玉书轻蔑地扫向纪小英。
此刻的纪小英驼着背,惨白的脸上挂满泪痕。她的身材因为生育变得臃肿,虽然姿容与从前并无差别,但张玉书就是越看越恶心。
他冷哼:“不可能!”
他太清楚纪小英的秉性,若是把纪小英养在外面,一旦让纪小英知道自己另娶妻子,纪小纭势必会带着孩子闹事。
沈荣他已经在回来路上派好友调查过。
沈荣可不是一般贵女,而是皇帝捧在掌心,如珠如宝宠爱的公主!
他既然要娶公主当驸马,身上绝不能有任何污点!
尤其沈荣还是个睚眦必报,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张玉书必须要与过去割席,这样才有资格站在沈荣面前。
纪小英怔怔地看着张玉书,看着这个曾经心心念念想要攀附的男人。
自己为了他近乎抛弃一切,而张玉书成为探花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抛弃自己!
纪小英心里恨,但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除了能像一只狗似的对张玉书摇尾乞怜,没有其他办法。
刘惠兰嘴巴张了张,她还想为纪小英说几句好话。
话堵在嘴边,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纪小英知道刘惠兰对孩子心软,她涕泗横流地望着刘惠兰,企图让刘惠兰找回一丝心软。
“娘,看在我和孩子的份儿上,不要把我们赶走!”
刘惠兰长叹一声,拉着张玉书进里屋。
刘惠兰先撇了眼跪在远处的纪小英,拉扯两下张玉书的袖子:“儿子,纪小英好歹生了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对她这么无情?”
“而且没了我们,纪小英一个人怎么带孩子?”
刘惠兰叹气:“把他们娘俩养在村里,我们以后去京城发展,山高皇帝远的,她和孩子影响不到你什么。”
张玉书怒其不争地看着刘惠兰。
“娘,你也真是拎不清!”
张玉书道:“那沈荣可是皇帝宝贵的公主!嫁给她我想要什么没有?”
“等我们成为皇亲国戚,孩子想生多少就生多少,缺纪小英的孩子吗?”
“反而她和孩子的存在会是我的污点!”
“娘,沈荣那性子你也能看出来,她眼里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
“如果让她知道我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和孩子,她能直接把我杀了。”
刘惠兰皱眉思索一阵,纪小英和沈荣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就如张玉书说的那样,只要张玉书抱紧沈荣的大腿,想要什么没有?
等张玉书成为驸马爷,她也能沾光说自己是皇亲国戚!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刘惠兰坚定点头:“儿子说的对。”
“我们以后可是皇亲国戚,纪小英这样的村姑怎么能是你的污点?”
刘惠兰和张玉书一起从里屋出来,纪小英眼里满是希翼。
然而下一秒刘惠兰的话就犹如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灌而下:“纪小英,识趣一点,拿着钱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好好生活。”
说着,刘惠兰扔给她一袋银子,像是在施舍。
纪小英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银子,紧接着张玉书把提前写好的休书扔到纪小英眼前:“不签字,你什么都没有。”
张玉书的话更是把纪小英的心拽入谷底。
她颤抖着拿起休书,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张玉书满脸嫌恶:“马上拿着钱滚!我的耐心有限!”
纪小英拿起沾满灰尘的荷包,里面鼓囊囊的都是银子,足够她和孩子生活好一段时间。
只是纪小英不甘心……
好像所有人都在幸福,只有她一人被抛弃再被抛弃。
凭什么!
纪小英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张玉书剑纪小英还在发愣,发出最后通牒:“纪小英,念在我们从小认识的份儿上,别逼我把事情做的太绝!”
“立刻带孩子离开,如果不想再也见不到孩子。”
张玉书的声音森冷,宛如冰锥毫不客气地扎进纪小英的耳朵里。
纪小英抱紧怀里的孩子,掩藏下眸底翻涌的恨意,然后收起银子,垂着头咬着唇往外走。
走到张家院子门口时,纪小英抽噎着回头。
屋里的刘惠兰和张玉书明显松口气,脸上都是释然的笑。
他们的笑对纪小英来说十分刺眼,扎得她的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同时纪小英对张玉书和刘惠兰的恨意也达到了顶峰。
他们凭什么嫌弃她,还要把她赶走?!
纪小英眼中充斥着恨意,早晚有一天,她要让伤害过她的人尝一尝她吃过的苦头!
纪小英的眼神变得决绝,她抱着孩子毅然决然走向村口。
她心中悲怆,再加上抱孩子太久有些体力不支,这导致纪小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